这明明是他自己的计划——在深渊中胜过一招后直接退走,可现在,深渊中的生命也许看到了他击退地狱之主的英姿,但他被打落在地的经过也被冥界的生命看在眼中。
甚至,还不止冥界。至少包裹着冥府的那几位原始神,都绝对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这条蛇……还有哈迪斯!”
出人意料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以及这该死的分封制。如果冥界是在他直接的执掌下,那刚刚一旦离开深渊,他就能瞬间调动整个冥界的力量加持自身,又怎么会被对方如此狼狈的打入地下。
但事已至此,无从改变……气息从身上升腾,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形势扩散开来,然而天上的大蛇丝毫没有反应,祂就像在看着一個小丑表演,不知其长的身躯蜿蜒扭动。
“呼——”
宙斯缓缓吐出一口气,对方应该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和他交手了,而深渊的门户处,那个之前对手的气息也隐隐透露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一起站出来,但这一刻,宙斯只能吃下这个亏了。
“你是谁,为何要偷袭于我?”
眼底神光一闪,宙斯高声质问道。
他期待着对方给出一个回应,兵不厌诈也好,甚至是直接嘲笑他没有及时发现也罢,他都可以接受。
然而高空之上大蛇人性化的蛇首好似露出了一个笑容,一缕恶意在祂的身上闪过。
“偷袭,现世的神王,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难道你忘了吗,就在刚刚,你明明是在正面被我一个人险些打成死狗来着——哦,我倒是差点忘了。
“现世的神明……要讲究颜面是吧?”
“住口!”
淡淡的声音在天空回荡,宙斯眼前险些一黑。
篡改真相这种事情,明明都是他来做,什么时候连这些不属于神明的怪物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然而举目四望,宙斯却尴尬的发现,貌似,可能,大概,没有人能够给他证明深渊里发生过的事情。
······
蓬托诺里斯之海,深沉的海沟下面。
和之前的站位没有什么区别,与很多人想到不同,当察觉到深渊的变故,厄瑞玻斯却并没有急着前去掺上一脚。
相反,他只是借着自己领域的视角在旁观,当然,顺便他也给一旁的蓬托斯开了个直播
毕竟与地上不一样,大地上发生的动静大概率会传入冥府,因为大地的每个角落都能通向冥界的门户,但反过来却未必了,这也是其独特的时空构造所带来的。
而除了作为一个观众,面对这么一个切实的例子,厄瑞玻斯果断客串了一下解说的功能。
只不过他这个解说……显然有点缺乏公正。
“你看,蓬托斯,正如我之前所说,一旦乌拉诺斯苏醒,宙斯恐怕根本保护不了你的安全,所以投靠他是没有意义的。”
“你也是活过三个纪元的神了,曾经不止一次见过伟大神力间的交锋,你应该清楚,同为这一领域的存在,我们之间也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就像伱和那些微弱神力的真神间一样巨大的差距。”
笑着开口,听着面前影像中大蛇传来的对话,厄瑞玻斯虽然心里表示对方完全是在瞎编,但此刻他还是以原始神的身份给予了佐证。
“宙斯是什么人,他有什么战绩?”
“第二纪末,站在克洛诺斯身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敢躲在盖亚身后瑟瑟发抖。而后借助神王之位成为伟大,他的表现也远远比不上他的祖父和父亲,他们分别与盖亚交手的结果就是证据。”
“乌拉诺斯实力削弱大半,仍然能在压制盖亚之余镇压十二泰坦。克洛诺斯全盛之时,不过一只手就压服盖亚,摄拿太阳。而宙斯呢?他只能靠着对方自己犯错才能获胜,就算是这样,他还打了三天三夜才令地母退去。”
“……或许吧,可是提丰呢?”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可虽然觉得厄瑞玻斯说的有道理,但蓬托斯还是再次出言询问道。
毕竟对于伟大神力间力量的差距,他还真不是很清楚,除了战绩以外,也没有什么衡量的标准了。
“提丰,怎么,它和宙斯的最后一战可就是发生在近海,蓬托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淡淡一笑,厄瑞玻斯毫不留情:
“如果阴谋诡计也算实力的话,那你觉得宙斯有机会给乌拉诺斯也吃下一个一日果吗?他是暴君,又不是个疯子。而没有了外物的辅助,它又要怎么对抗实力远盛与自己的天父?”
“蓬托斯,现在的局面就是明证,随便从哪里蹦出来一个伟大神力,就能把宙斯直接打成这样。他充其量做海神一系未来共抗天父的盟友,而不是君王。而且面对这种情况,身为神王的宙斯不仅不知道正视差距,他反而第一时间试图使用自己传统的技艺,颠倒黑白,想要污蔑提丰那样将自己的失败描述成大意和偷袭。”
“那问题来了,蓬托斯,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我当然不相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表面工程了。厄瑞玻斯殿下,你说的对,宙斯确实无法在乌拉诺斯面前庇护海神一脉。”
沉默片刻考虑到对方是有前科的,蓬托斯还是决定相信那条大蛇和黑暗之主。
毕竟怪物嘛大家都知道,这些疯子怎么会说假话呢?因此祂所说的,也必不可能是谎言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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