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哥谭沉默无声的夜晚,医院冷清的走廊里,只有瓷砖地面上留下的浅浅脚印,诉说着白天时的忙乱,和夜晚的万籁俱寂。
在这样一个总因枪火声而格外吵闹的城市里,医院依旧是安静的,受伤的人在这里默默舔舐伤口,然后才能重新去面对外面的险恶。
一只手握住了病房门的门把手,轻轻一拧,房门打开的声音,没有遮盖出仪器的轻微颤动,纸张轻翻,站在床头看报告的维克多看着进来的席勒,说:主治医生那边怎么说?药物适应的如何?
席勒看着手上的报告单,上面的一处药物反应数据,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康纳斯曾经告诉过他,什么样的数据意味着蜥蜴血清能够生效,而好消息是,这串数字刚好包含在生效范围内。
席勒来到病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布鲁斯,现在,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之前仓库失火的烧伤还没好,就被泼了一身的化学制剂,然后又经过风吹日晒,没有得到完善的治疗,导致伤口进一步感染恶化。
而更可怕的是,之后他掉入了化学染料桶里,全身上下绝大多数毛发都已经被腐蚀掉了,皮肤变成了如同丧尸一般的粗糙表面。
这幅形象非常吓人,表皮被腐蚀之后,皮下脂肪肌肉和筋结交缠在一起,他变成了解剖学课本上的那种肌肉人,但却比那更为可怕。
现在的布鲁斯不再有那副俊美的外表了,年轻、健壮、美貌都随着那次坠落消失无踪了,他的肉体沉寂下去了,就像一只被粘在捕鼠板上的蝙蝠,为了再次起飞,不得不剥去自己的表皮。
但维克多和席勒都没有看到这幅样貌,他们透过这可怕的外貌,看到了正在逐渐苏醒的灵魂。
那上面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让维克多感觉到惊异,也让席勒在心里默默为另一只笑着的蝙蝠画了一个十字。
愿上帝保佑他吧,席勒想,一个被小丑病毒感染才笑出声的蝙蝠侠,永远敌不过一个真心想笑的蝙蝠侠。
席勒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颈侧,而维克多随着他的动作,视线落在他的指缝之间,他看到,那里有一条浅浅的伤疤。
从维克多认识席勒以来,他的颈侧就一直有这样一条疤,这其实让维克多感到非常疑惑,因为他不觉得这个城市里有谁能伤到席勒。
但席勒从来都对此闭口不谈,似乎那并不是一个可以一笑而过的意外,站在病床前,维克多再次开口道:席勒,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不觉得你会是一个虐待学生的人,布鲁斯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维克多,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席勒站在病床前,透过病房顶端的射灯散发出的柔和光芒,看向维克多的眼睛,他说:一个有关于傲慢和偏见的故事?
席勒垂下眼帘,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怪物,他说:布鲁斯第一天来学校报到的时候,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强势,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他一直在靠虚张声势,来坚定他能完成复仇大业的信心,我很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维克多想了想说:的确,如果一个人偏执到能把自己也骗过去,那一定会演变成强硬的要求别人配合他的想法,他必须入戏过深,才能不醒来。
我对此深有体会……维克多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说:在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里,我告诉自己,我的妻子一定会醒过来,她一定会醒,她一定会康复。
如果有谁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安慰我、让我节哀,我会有一种杀了他的冲动,因为他在戳破我的这种幻想,而我就是靠这种幻想活下来的。
席勒微微叹了口气说:那个时候,
我以为我拒绝布鲁斯的这个行为,是出于我自己的情绪,是经过某些理性分析得到的结论,但是我没有发现,从那个时候开始,一些可怕的事发生了。
维克多微微的睁了一下眼睛,看向席勒,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才会被他称为可怕的事。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哥谭本地人,从来到这座城市以来,我感到乏味枯燥、十分无聊。
而当布鲁斯出现在我的面前,并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之后,我听到了一连串的笑声,在我的心中响起,但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席勒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或许知道,我一直患有精神疾病,包括先天性的孤独症,和后天原因导致的焦虑症,也有一部分的强迫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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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是第一次听见席勒承认自己是个精神病人,但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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