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往家里一躲,一位妇人便满面堆笑地迎了出来:“诶呀,这位就是新星大学的李校长吧,常听我们家博学说起,今天真是贵客临门,您甭换鞋,就这样进来好了,我们家地板天天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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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俭抬眼扫过,打算看看这位在张博学口中凶狠非常的“好汉”究竟是怎样人物,但看了一眼,说心里话,虽说能看出上了年纪,却也不明显,单论颜值,连李俭这样的木头,都觉得是养眼的。即使是满面堆笑的样子,也没有显得俗气。看身段架势,也不像是会对张博学尖酸刻薄,以至于一比不过“别人家的孩子”,就要让老张睡不了床的样子。
李俭将身后俩礼盒送了出去:“您是张博学的夫人吧,一直听他说起您的贤名,今天第一次见了,您看着可真年轻,难道他大你十来岁?”
十来岁什么全然是李俭的客套话,他个说不惯话的人,要想客套,巧妙不了,只能用力过猛。
“诶呀,您可真会开玩笑,”张夫人一个眼色,让老张过来乖乖接走了礼盒,顺带着把房门关上,“我都快四十了,他哪能比我大十来岁啊。”
李俭:等等,你家大女儿上大学了,我看学籍没问题,今年读大二,起码也十九足岁了。张夫人今年才快四十,就算她定格说,今年三十九岁,那么老张把人家泡到手的时间是……
李俭的目光飘向张博学。
没想到啊,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以前生活作风问题这么大啊,就这也能干“保镖”?你当初怎么混过去的?难怪现在被老婆吃这么死,合着以前不干净啊。
张博学只当没看见,拎着礼盒就走了。
张夫人将李俭引到家中客厅,请他坐下,随手打开电视,也不管是什么频道,飞快地按到新闻节目,转头又去泡茶。
这时候张博学回到厨房,夫妻两讲了几句,老张就被推到了客厅。
“诶呀,李校长,你看,这除夕都到了,本该是家家团聚的日子,你还专门为这事跑一趟我家,我心里过意不去。”张博学刚一落座,便张着大嗓门说话,声音在身旁听了嫌响,但在门外又听不清。
“哪里,你还是叫我李俭吧,平时办公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你这些天也在帮我工作,没法像其他员工一样提早回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来一趟也是应该的,正好,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也没登门拜访过,趁着今天是除夕,就来一趟,顺便拜个早年。”李俭本想问他干嘛这么大声,突然意识到厨房里的水声没了,忙扬声说话。
好在吴会省这边的习俗能为李俭的行为打个圆场,不至于被质疑为什么不在正月登门。吴会省本地——也许外地也有这种习俗——大年初一不会走动,亲戚朋友要很熟才会在年初二拜访,年初三则是回访,初四之后的规矩会稍微少一点。像李俭这样从来没登门过的,还真是在春节前登门为宜,过了除夕,再要登门就难了。
至于拜访和回访的安排,那更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光是要捋清亲戚间正月登门的顺序关系,都够新家庭喝一壶的。
“诶呀,李校长,你这么做,那我是要给您妹妹包红包的。”张博学当即起身,向厨房走去,正迎上端着茶盘出来的夫人。
两人又交头接耳几句,张博学被遣往内屋,张夫人托着茶盘,给李俭上茶:“李校长,您是知道的,我们家博学在新星大学做这个副校长,女儿也考进了学校,这事情虽然我们堂堂正正,但终究要避嫌不是?您看看,老张他在大学里,做的还称职吗?”
李俭哪敢说什么,真看工作态度和能力,老张比自己都称职,拿自己和老张比,纯属开玩笑:“他很称职,实话实说的讲,非常称职,如果不是我没有给他涨工资的权力,我怕是要给他一直涨工资。”
张夫人大概也看出了李俭不擅长面对这种场合,笑了笑,让李俭随便吃茶几上的水果,便端着茶盘回了厨房。
张博学从内屋走出,手里拿着红包:“刚好,今天是除夕,这算是我们家给您妹妹的一点压岁钱。讨个彩头,别嫌啊。”
说着就往李俭手里塞。
李俭:怎么着,这哪出戏啊,我来登一次门还收个红包是吧,被别人看见我还要不要过了?
“不用了,都是讨个彩头,你家还有小女儿……我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红包,这份钱就是我给你们家小女儿的压岁钱,至于我妹妹,我回去再给她包一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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