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作为法师和朱尔的“捕获者”,全程陪同,领教到帝国是如何收容他的。
首先收缴了俘虏所有随身物品,然后扔到单独设置的小帐篷中。进来的是军医,一手拎药剂箱一手拎着盆。他看到朱尔还在昏迷,强行用水弄醒他,然后粗暴地喂下催吐水。
等学徒吐完食袋里所有内容物,再继续灌入浸泡了颠茄的烈酒——抗拒无果的学徒喝下去后,朱尔的瞳孔开始散开,浑身使不上力气。他被绑在木板床上,随着酒精和毒素的发作,满面通红,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军医收起颠茄酒,再给近乎失去神志、微微抽搐的学徒喂食一小碗稀薄麦粥。
“别吐了,这可是你一天唯一的一餐。”军医是个面色和善的老大爷,不过他灌酒的时候青筋暴突,还是有些骇人。
军医处理完施法者俘虏,转而关切起送俘虏来的理查德和亨奇:“两位长官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就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子。”
理查德更好奇颠茄酒,军医解释道:“送来的法师都按这个流程处理,适度的中毒会让他们老实起来,无法进入施法状态。
“前三天灌入量比较大,只要控制好配给食物的量,后面颠茄酒可以减量。”一碗稀谷物粥只能吊着人勉强活着,这样养上几天,别说施法了,恐怕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再加上颠茄的毒素会损害神经递质,确保俘虏不会有施法能力。
军医有些怀念:“这还是特防机关总结出来的流程,不知道为什么,机关在战前突然被裁撤”
理查德知道些内情,透露道:“不是裁撤,是被合并到.”
突然大营变得格外嘈杂,又有一大批伤员被送到医疗区,军医嘟囔着走开。亨奇看着帐篷外面的光景:“战斗结束了?”
雨停云开,春天的阳光照进堑壕。
在泥浆里厮杀的双方都看清了对方的面孔,听到了来自瓦卢瓦一方的鼓点,那鼓点不再激昂,而是沉重的撤退信号。
国民卫队士兵趟泥水的脚步开始迟缓,然后逐渐转为倒退。好不容易冲到第二条、第三条堑壕的士兵当然还想继续突破,否则战友的牺牲岂不白费?但鼓点告诉他们,继续前进,后面不会再有支援,身体的疼痛也在提醒他们到了极限。
后退、汇合,国民卫队的步兵在进攻时是散兵,撤退时基本按照操典汇聚起来,维持住威慑。
灰蓝军服的帝国军士兵也不敢立刻喘息,他们谨慎地和瓦卢瓦人保持距离,一点点回到被攻破的第一防线,目送敌人撤离。
战场上的枪声早就稀疏,瓦卢瓦只能给他们的士兵每人配备三十发子弹,帝国军稍好,但在持续几个小时的战斗中也消耗得差不多。
有个士兵装填、猛地抬起枪、瞄准,最后扣动扳机,什么都没发生,放下枪口,只看到敌人疲倦和愤恨的双眼。
战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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