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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祝拾的眼神稍微温和了些许,她说:“那是当然。”
“等等,等等……”见到金鱼就要亲口述说来龙去脉,长安先是阻止了对方。
他看着我们,脸色数变,最后发出一声长叹,对着金鱼说:“总不能让你亲口去说那种事情,那实在是太过于……唉,我明白了,还是由我来说吧。”
“这件事情应该还与你前段时间被怪异之物绑架殴打有关系吧。可不要想着糊弄我们,或者对我们说谎。”我对着祝拾示意了下。
祝拾点头表示明白,眼神微微变化,进入了使用“不周山”分辨谎言的状态。
而金鱼则有些疑惑,似乎听不懂我的发言。
“我知道的,我会说出实情的……”长安在组织语言之后说,“你还记得大学里面的传言吗,就是说我带着狐朋狗友一起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那个传言。其实那有部分是谣言。”
“你是指‘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部分?”我反问。
“是指‘我带着狐朋狗友’的部分。”他先是否定,然后说,“准确地说,我才是被带的那个……”
他开始向我们述说事情的原委。
而我则记着麻早先前的提示,专心聆听他的叙述,尝试从中找出与换影怪人相关的线索。
首先,虽然我在大学里面只有长安一个朋友,但是长安并非如此。他名声差归差,却还是有其他朋友的。
那些都是他以前在做跋扈恶少的时候结交的狐朋狗友,与曾经的他相同,那些朋友都是不务正业的权贵少爷。长安尽管如今与他们渐行渐远,却还没有完全断绝关系。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可能会认为他是自我改变的决心还不够充足,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没办法分得那么清楚。纵使是从来不干正经事儿的朋友,彼此间也还是有些年轻气盛的义气和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情。他以前和人打架的时候,那帮子朋友也没少助拳过,其中未尝没有些许真情实意的友谊。
因此对于他们时不时发来的盛情邀请,长安不好抹开面子全部拒绝,偶尔会去露露脸。而就是在一次聚餐之后,他们之中有人提出要去某处在本地上流阶级里知名的风月场所玩玩。
如果他们要说是去欺男霸女,长安当场就要走人。可要说是去风月场所,他就没有抗拒心理了。
他对于风月场所的理解大致上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虽然社会主流评价其伤风败俗,但是他主观认为那无伤大雅,况且他本身从来不是个有着道德洁癖的人。在对于风月场所的好奇心,以及狐朋狗友的推动下,他随波逐流地跟了进去。地点便是那家品酒俱乐部。
之后他和朋友们带着各自指名的女子进了不同的包厢,而他当时指名的对象就是金鱼。
两个人就是在当时第一次见面的。
与第一次造访这种夜店的长安相同,金鱼也是第一次作为特殊工作者与顾客接触。她的紧张和抗拒心理溢于言表,以至于长安这种新手都能够一眼看出破绽。
说是新手,其实长安倒也不是什么纯情处男,没有怯场到无法主动对夜店里面的女人下手的地步。只是他如今好歹也是洗心革面过的,看到对方无意识流露出的抗拒,他便失去了兴趣。
话虽如此,要他就这么“一事无成”地离开,恐怕会被那些狐朋狗友看扁。所以他决心至少要在这个包厢里面呆上一宿。在此期间,他就与金鱼攀谈起来。
或许是情绪有些崩溃,金鱼情不自禁地做了交浅言深的事情,把自己进入风月场所工作的动机也跟着语无伦次地说了出来。
长安一开始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在他想来,进入风月场所工作的女性就算有些情非得已的动机也不足为奇,比如说家里面欠了很多钱,不得不卖身还债等等;或者也有可能纯粹是出于拜金和虚荣的情绪,并且轻贱自己的身体,就是打着用自己青春的肉体赚钱的主意。
在他最糟糕的想象里面,说不定金鱼会说自己是被坏人拿捏到了把柄才会沦落风尘。只不过那种事情他只在某些小成本的“动作片”里面看到过,难以产生自己会在现实中遇到类似事情的真实感。
然而金鱼说出的动机还是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听完之后心中直呼炸裂。
金鱼之所以加入这家风月场所,既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被人拿捏把柄,而是因为她的亲生父亲就是这家风月场所的常客。
她想要用自己的肉体,去陷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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