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悟了有那么一刻钟,嘉靖就意识到根源压根不在自己。
根源在于儒学三代之治的大同社会太过缥缈,以至于正常君王都会选择放弃。
不仅放弃三代之治的大同社会,连恢复周礼都没有正常帝王及朝臣尝试过。唯一算是尝试的王莽,本身就是个乱臣贼子,而且还迅速失败了。
嘉靖这一刻,一点也没觉得这些宏伟目标是激励的工具,反而觉得正是这些谁都无法实现的东西,让自己彻底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在儒学的尺度来讲,强如唐太宗依然是一堆黑料。只是实在没法,需得选一个代表,才被立了起来。几百年来,何曾有过第二个唐太宗。因为代表,有一个就行了。
要改革,其实是当年张璁当首辅时就商定好的东西。
只是改了四十年后,又被满朝文武改回去了而已。
过往张璁在大礼议中对嘉靖,及嘉靖父母的身份据理力争的身影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张璁带头跳反,还真不定嘉靖要给谁哭坟,认谁做爹呢。
以前还不觉得,到现在发现,既然儒学的目标如此虚无缥缈张璁还是奋力改革,意志坚定,着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当年虽然年幼,却也是难得的慧眼识珠。
当然,还有桂萼。
与张璁还有个儿子张逊肤一度在南直隶那边混吃等死不同。桂萼好像从嘉靖十年回乡江西后就没有子孙入士了。
嘉靖这用后即丢的性子,难得是反应过来,缅怀了故人。
越缅怀张璁、桂萼等人,越发现当前的杭州新学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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