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文领着知府衙门一队属官,浩浩荡荡往码头走去。
一人乘轿走在最前面,很是有派头。这应该是穿越过来最春风得意抬夫急的时候。这也是像全城展示新知府已经实际统领知府衙门的时候。大户们信不信无所谓,能忽悠住广大升斗小民,政策推行就能方便很多。
因为这给了升斗小民最关键的信心。
高翰文也顺势在轿子里一直挑开门帘让路边的民众看见自己。
当官不露脸,岂不白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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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刻钟,离码头还有一里路的样子,轿子停了下来。
刚想问什么状况,就看到前面地上躺着一个人,地上血都快凝固了,看样子是死透了。旁边两个驿卒押住了一个帮工模样的民夫。
王用汲看到高翰文过来了,赶紧走了过来禀报情况。
现在局势比较诡异,徐家是正经的树大根深,现在却死了一个子侄辈,具体是谁还不清楚。那女的一直哭哭啼啼,就是不回复有用的信息。
那马夫趁着衙役不多,找机会就溜走了。得罪了官府最多花钱消灾,得罪了徐家人却不是那么好交代的。他得赶紧回家交代后事。不能被一锅端了。
王用汲告诉已经去传唤徐家人来认领尸体了。
高翰文,脑袋有点宕机,原本自己忍气吞声换来的团结,这会儿多半要有波折了。现在最主要是避免误会。不能让徐家人以为是自己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给对方的下马威或者说要赶尽杀绝。
天地良心,这可没自己什么关系。
“这杀人犯是谁啊,人证物证齐全否?,快去传郑推官来看看,一定要不枉不纵”高翰文赶紧得想办法给自己撇清责任。
嘴上说着不枉不纵,但已经定了个杀人犯的罪名了。
那黄大浪被按在地上,嘴里全是各种不服。自己为了码头救灾货运疏导尽职尽责,是对方马车挑衅在先,要下来打架哪有不死人的。执行公务打架死人,能算杀人吗?
嘴里各种叫屈。原本想向全城百姓展示威望的高翰文尴尬了。后续下来的属官只是相继围上来却不说一句话。
“徐大人,你可识得此人?”听着黄大浪喊冤让高翰文良心有些过不去,回头看到正丅轿走过来的徐同知才发现,苦主就在我身边。
“大人,这人确实是我让驿站的驿卒临时雇来的。目前的过程……”王用汲正准备详细说明过程。没心思听具体过程的高翰文只是招呼徐同知过来问安。
“你说给徐同知听听吧”这会儿只想着甩锅的高翰文一点也不想听这个原委。不听,冤枉这个汉子还心安理得,听了这良心可就过不去。
徐同知老神在在踱步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地上就大吃一惊。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家入赘的女婿。又一看地上旁边还押着一个哭哭啼啼的陌生妙龄女子。都不用王用汲开口,意识到问题的徐同知,气冲冲上前就是几脚踢在地上死人身上。
又气不过,气呼呼给了那女的左右两巴掌。
这一次家丑外扬,徐家几乎要成为全杭州的笑柄。自家的入赘改姓女婿吃家饭窝野屎。大清早被一个蝼蚁捅死在码头旁的大街上。
必须要想办法把面子找回来才是。
在徐同知就要发飙的同时,远处他女儿与郑推官同时从边上下轿过来了。
看着自己凉凉的郎君,只把旁边的女子又扇了几个巴掌,坐在地上就哭,只是喊着:“请爹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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