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空,就到了武备学堂坞壁外了。
为了坞壁的守备,泰山军挖了护城河,还引了漳水进来,所以要入武备学堂就必须搭乘舢板渡过护城河。
坞壁当然也是有吊桥的,但除非战事同行大军,吊桥一律不学放,就是供应学员训练的生活物资都是用这些舢板送入坞壁内的。
这就是武备学堂。作为一个培养中低级军吏的地方,张冲不仅仅是要教军吏们战术教条,更要将用兵的严和谨全部融入到这些人的日常作息中,然后让他们带到下面的部队。
众人随程普过了护城河,然后就见此地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持戟甲兵,然后有个黄缠头,黄臂章的军吏拿了个册子就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
这是来核验身份的。
程普让众人将各自的介绍信和符节全部拿出,给人家核验。
这军吏是个跛脚的,应该是哪次大战中受了伤,但其军旅气却让人不敢小视,一下子就将这批新人给震慑住了。
于是这些人麻利的就将符节和介绍信递给了军吏。
符节上都是各自的身份信息,比如高多少,是黑还是白,有没有特征样貌。军吏就拿着符节一个个比对,确认身份。
很快,确认误后,军吏就给程普一干人放了行。
就这样,随着辕门打开,包括徐盛内的二十名新生就正式踏入了武备学堂,开启着他们新的篇章。
而与此同时,武备学堂内,一处普通的木制房舍内,正有几个人坐着闲聊着。如果不是门外值守的披甲士,任谁也不知道此地就是武备学堂的总房。
舍内很简陋,除了地板是木质的还上了油,其他就是几张桉几,几面草席。除了一面杏黄旗帜被放最中间外,别他物。
但如果说内里普通,但场的人却不普通。
他们一个是渠帅幕府幕僚董昭,一个是青州黄巾的渠帅祭孙,还有一个是负责武备学堂日常教务的陶暗。
祭孙来邺城很早了,实际上自与汉军大战后,他就带着队伍和张冲团营了。
此一战让祭孙明白,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法如今的时局有太多的建树,所以即便是军中不少人对东征军有意见的情况下,祭孙还是决定与张冲合流。
当时祭孙南下,张冲带幕府出城十里相迎,之后两人开诚布公讲了很多,讲了对河北太平道的态度,对青州太平道的态度,讲了梁师之死,也讲了这些年各自的情况。
祭孙这些交谈中,有满意的有不满意的,但他都能感受到张冲的真诚。这么些年过去了,这小子还是和过去那样赤诚。
之后祭孙就将军队交给了张冲,让张冲来整编,他自己则进了张冲的高级学堂中作了个旁听,那里他听到了很多。
有实用的,比如如何将十里地编户齐民,比如如何看山川地理,比如如何统筹调度粮秣补给。
也有不那么实用的,但却让祭孙豁然开朗的。比如天下是如何败坏的,组织是如何降效的,对降效,他祭孙学的一个新的名词。
总之高级学堂泡久了,他就想看看武备学堂,想看看泰山军是如何成就为一只善战之师的。
这次来,就由董昭作陪,祭孙也来参观了武备学堂的教学。
然后祭孙就见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就是时任总务的陶暗。
听说这陶暗是隐士的学生,很有一套大局观。之前为张冲几次谋划重要战略,这次北上邺城以此为根据就是此人的谋划。
当然,祭孙也听过一些关于此人或这或那的谣言。
说此人哪有什么真才学,君不见,此人之前还献策要去关中呢。现不过是经常献策总有那么一两个中了罢了,换他,他也行!
就是不知道,这个他,是谁?
念此,祭孙就看了一眼便是笑眯眯的董昭。
祭孙不喜欢和这人打交道,从这人身上,他经常能看到当年他还是北军吏的时候,见到的那些筹谋赞画之士,不是正人。
而眼前这个陶暗却不同,望之就是君子。
虽然精瘦矮小,穿着也是朴素的布衣,但却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仿佛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应该的。有一种出世的味道。
祭孙观察了武备学堂的教习后,就被领到这里歇息。
祭孙以前也很爽朗健谈,但经历的事多了,也就不怎么爱说话了。而陶暗是秉性如此,也是沉默寡言的。
也幸好董昭妙语连珠,不断挑起一个个话题,才使氛围不至于多尴尬。
这时候,刚说完一段话,看着边上的陶暗,董昭眼睛一动,突然说起一事:
“你们知道渠帅早上为一个事,雷霆大怒不?”
祭孙初到邺城,很多渠道都没打通,还真不知道这事。于是祭孙好奇问道:
“哦,为了何事?”
董昭一直盯着陶暗看,见他还是没反应,才慢慢讲来。
原来这一次正旦,各根据地的主吏都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人,就是张冲的重要伴当,度满。
度满作为张冲的腹心伙伴,之前一直主持泰山的工作,可以说是第一大管家。甚至专门将军师中郎将的位置专门空出,就是留给度满的。
这一次,两人阔别日久,再一次相见自然激动。但很快两人就出现了争执,争执的重要问题是泰山地区尤其是来芜地区的新变化。
听到这,一直面色平静的陶暗突然问了一句:
“哦,到底是什么变化能让渠帅如此大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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