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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站在一边,看着低眉顺眼的张家家主张金,内心震撼至极,第一次清晰感知到了力量之威,内心燃烧起了一丝小火苗。
……
旧事重提,顾盼被勾起昨日草原的回忆,脸色一白,至今,仍是感觉胃中翻涌。
当然,对苏木的畏惧,也如影随形而来。
对苏木,她心中那仅剩下的一丝丝旖念,彻底斩断。
……
“公子好厉害!”
夏荷握紧小拳头,眼睛泛光,知道以后,自己不会被人欺负了。
她心中盘算着,等回去,一定要和姐姐、还有宓姐姐,好好吹嘘一番苏木的威风事迹。
……
旁边,朱富贵、佟掌柜,因为信息不全,倒是:听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
……
至于,远处看热闹的人,距离一两百米呢!
具体对话,根本听不清。
但。
在张金面前,苏木完全占据主动权,这个还是能看出来的,一个个大受震撼,交头接耳,抒发心绪。
……
而就在这段时间。
张金微秉着呼吸,等待着宣判,心情极度紧张之下,竟一时有些微微眩晕的感觉。
终于。
苏木开口了:“一件事,一件事分析吧!”
“先说你家老奴之事……为你家老奴道歉,大可不必,昨日我已惩罚过,算是两清。”
“再说派遣‘矿工探子’,虽有不告之嫌,但,我也未问,两相抵过。”
“至于他们各自的报酬,是自身劳动所得,又无偷奸耍滑,取之无咎,也算公平合理。”
“唯有最后一事,探查我洞府……”
他语气凝肃了些:“不告自去,试图潜入,击伤我灵禽,却是不容置疑。你可认罪?”
“认。自是认罪的。”
张金低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有情有理,事实清楚,如何能不认?!
“此事,我本打算,来日亲自收取代价的……不过,你今日,既然亲自前来赔礼,又无狡辩,我却也不好处理得太过。”
“这般……”
苏木想了下,开口道:“我取你金银,作为我灵禽受伤之偿还,你可服气?”
“啊?”
张金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立马道:“服!苏真人,我服!”
他本以为:严重者,自身甚至要偿命;再轻,也要被剥夺寿命,作为惩罚。
没想到,仅仅付出一些金银,就能了却因果?
完全是惊喜啊!
“善。”
苏木走上前去,意念笼罩,袖袍一展。
哗啦啦!
金光闪烁中,一块块金、银飞出,落入袖中,消失不见。
旁边,张金亲眼见到这‘袖里乾坤’的手段,被惊呆了。
朱富贵、佟掌柜,也是第一次见,顿时,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更加坚定了‘抱大腿’的想法。
远处围观之人,自然更是惊叹,感觉大开眼界。
反倒是苏木身边,韩石等四人,或多或少见识过苏木的见神奇,对这没太多感觉了。
“竟有五百两黄金,三万两白银……张家,好大的手笔。”
苏木心中感叹了下,开口道:“你我因果,就此揭过,两不相欠……其它之物,你带回去吧!”
“哎,苏真人……”
张金连忙道:“美人、宝马,也就罢了,我知您不喜,也不敢劝。但这玛瑙玉石、珊瑚宝树,既然带出来了,就断无收回之理。”
“您就收下吧,把玩一二也可,即使不愿意,也可说个归处,我自当奉行。”
“因果已了,我不会收你东西。”
苏木摇头:“不过,倒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若你想积些阴德,不妨将它们买了,去为城外的窝棚修缮一二,以免那些流民冬日冻死。”
——他提出此意,善心倒是其次,更重要的,还是看中那些劳动力,不想看到他们死伤太重。
“哎,苏真人,谨遵您吩咐。”
张金连忙抱拳应道。
苏木再无回话,只是摆摆手,对韩石四人道了一句‘走吧’,从容离开了。
一行五人,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当真是,好生威风!
……
离开了‘通天客栈’。
李四依然被放了半天假,离开了;夏荷告辞,回了瑶光阁。
故以,再次剩下了苏木、韩石、顾盼三人。
“公子……”韩石有些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无需顾忌。”
“是。”
韩石答应一声,犹豫着开口:“您方才对张家的处理,是不是……太轻了?”
“轻?”
苏木笑笑:“那还能怎么样?一则,他们并未对我造成多少损失;二来,对方都亲自来登门了,赔礼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哪!”
“我不是说这个……”
韩石想了一下,才道:“张家名声不好,据说,做过很多坏事……”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苏木会意:“你是想说:让我借着方才的由头,借题发挥,惩奸除恶,教训他们一顿?”
“是。”韩石点头,承认了自己想法。
“你错了。我与张家的因果,就那么多,为何要延伸?”
“你方才说,‘据说,张家做过很多坏事’,但,那也只是据说,有证据嘛?”
“再退一步讲,”
苏木看过去:“即使有证据,那也是官府的事情,关我何事?”
“这……”
韩石哑口无言。
他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但苏木是自己的信仰,也不会去怀疑。
顾盼就不同了,认为苏木方才的话,有些无情。
“苏……真人,你有那么大本事,去惩奸除恶,惩恶扬善,不是应该的吗?”
“你这逻辑,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是。”
“你也错了。”
苏木笑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呵呵,这话的全句,应该是:能力越大,地位越高,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但许多人说这话时,偏偏喜欢去掉其中两句,以偏概全,也是那些‘仁义君子’,进行道德绑架的常用手段。”
“试问:那些身处高位之人,都还在想方设法地减少自己的责任;凭什么,我一个山野闲人,就要肩负起‘惩奸除恶,惩恶扬善’的义务?”
“这……”
顾盼沉默了。
她细一想,发现:确实如此。
在其位者,都不谋其政,凭什么,去要求一个不在其位者,去‘兼济天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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