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远回头一看,一个年约三十左右身材矮瘦的男人。正仰脸看着他,一脸谄媚的笑意问道:“公子可是要去天阳国?”
明致远心中警惕,上上下下打量了那男人好一会才缓缓道:“你是哪位?有何见教?”
那男人还是一副笑脸:“在下姓姜,家中贫寒,也没取什么像样的名字,码头上的人都叫我姜六子。”
明致远拱了拱手:“不知姜兄有什么指教?”
那姜六子慌忙也拱手道:“不敢,不敢。只是我这几日看见公子到处询问去天阳国的车队,所以特来问公子是不是要去天阳?”
明致远问:“姜兄有车队要去天阳吗?”
那姜六子慌忙摇头:“我一介穷困,哪有什么车队?”
“那姜兄是什么意思?”
那姜六子左右看了看,又凑近了明致远悄声道:“我有门路,能把公子带到天阳国境,不要通关文书。”
那姜六子凑近了明致远,冲着他的耳朵说话,一股气息扑面而来,明致远鼻中只闻到一阵似是臭鱼烂虾的腐臭之味,不由得头一抬,捂住鼻子觑着眼睛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那姜六子一见明致远捂鼻子,心知何事,不由得讪讪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扭捏说道:“我知道有一条路,能悄悄越过边界,到达天阳境内,用不着通关文书。我过世的老爹就是走那条路来往天阳乾元的。”
明致远疑惑的看着这这个姜六子,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也看了看四下。
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人来问话,便说:“找个地方细说吧”
那姜六子猛点头:“公子跟我来,那边仓库过去,有个清净地,说话再好不过。”
明致远跟着他左绕右转,来到一座库房的后面。
那姜六子站定也学着明致远的样子拱拱手:“公子,我说的那条路在路州和晨阳府交界中最崎岖的地方,连两国官兵都不在那里设置哨卡。”
明致远道:“既是那么崎岖,人又怎么过去呢?”
姜六子嘻嘻笑道:“我那过世的老爹,经常贩卖些天阳和乾元的物产,为了逃避官府的税钱,往来都是走的那条道。
他特地在最崎岖处都搭了木桩,系了方便着力的绳索。有我带路,定能将公子送到天阳境内。”
明致远有些将信将疑:“你曾带人去过吗?”
姜六子闻言有些臊眉耷眼:“那倒是不曾。但我自己是走过数次了的。”
明致远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自从柔云边界的事后,他对人蛇都有种恐惧。
那种刻入骨子的不信任,让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即使自己比他身高力壮,也有一种深深的抵触感。
可是他在这码头四处打探了十几日了,一点头绪都没有,码头上的车队掌柜们他也问了个七七八八,别人根本不搭理他。
明致远又看着那姜六子犹豫着想了一会儿。
那姜六子也不着急,两手拢在一起,还是那副笑脸看着他:
“公子,可想清楚了?我送公子入天阳,只收您一百两高越银票。价钱公道得很,要是不能把公子您带进天阳国境,分文不收”
“你准备带几个人过去?”
“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做这营生,只找到公子您一个顾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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