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虎为人正派,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符尘所犯下的罪孽一次次触痛着符虎的心,成为了符虎城主生涯里唯一的污点。
若是徇私舞弊,有意减轻符尘的处罚,那他日后将如何面对城中百姓,若以北鸣律法来判,符尘应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作为生父,他如何能亲眼看着孩子去死,于法于情,二者不可兼得,长期处在两者间难以抉择的符虎在这一刻爆发。
符虎意识到失态,气喘吁吁的坐下,对于符锐他更多的是亏欠,长兄嫂失踪多年,其子多年流浪在外,好不容易才回了城,如今却有伤害其子的嫌疑,不管是偏袒哪一方,都是符虎不愿看到的。
符虎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之,不管是何种结果他都不愿接受,不管失去哪一人,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
“锐儿,昨夜你可来过警察司?”
符虎语气极为平静,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符锐,他想要亲口听符锐的答案。
“不曾来过。”
“城主大人他说谎!”
符虎怒目而视,那个司衙顿时蔫了声儿,不敢再多言半句。
符虎走下案台,站在符锐身前,“二叔信你,不过既为一城之主,有人提出异议自然要一查到底,此事我会命人着手来查,这些日子你就在梅园小汀不要外出,二叔自会还你公道。”
“来人,解开符世子的手铐脚镣。”符虎命令道。
“城主大人这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你觉得区区手铐脚镣能锁住一个三品武夫?他若要逃,你们谁都拦不住。”
符虎的话令所有人都认清了事实,一个三品武夫的实力别说是进出警察司了,即便是进出北鸣城都轻而易举,要去要留没人拦得住。
符锐抱拳躬身道:“二叔,这点儿手铐脚镣不碍事,只是这位司衙兄弟话已至此,本少爷还是要辩上一辩。”
符锐走至那司衙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敢问司衙兄弟官居何位?修为品阶又是几品?”
该司衙冷哼一声:“怎么?符营守是想伺机报复?小人烂命一条,家中只有八十岁老母,符营守要是想事后痛下杀手……”
司衙目光扫过符虎的眼神,为之一颤,回之:“卑职黄芷,八品锻体境。”
符锐瞬身至黄芷身前,黄芷对这突然的移动展开了防御,双臂挡在身前,一道拳风闪过,正好穿过双臂之下,拳头落在黄芷面前,不偏不倚,拳风吹动黄芷长发飘飘,身形微微浮空后退数步。
“黄芷司衙可瞧见本少爷的身手?”
黄芷放下双臂,全身惊出冷汗,瞬息之间他连防御都来不及又怎能看清身手。
“不能!”
“黄芷司衙既看不清本少爷身手,又是如何看到本少爷翻墙投入警察司的?更何况是在起夜困乏之时,黄芷司衙目光如炬,能在黑夜一眼便能看出本少爷模样,不得不佩服警察司还真是人才济济。”
这……
符锐这一言令众司衙议论纷纷,确实在深夜即便是手提夜灯也很难看清远处的脸,有时连性别都无法确定,黄芷又是如何一眼就能确定那个人就是符锐的呢。
黄芷一时哑口无言,不过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确实看到了翻墙之人就是符锐,至于缘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禀城主大人,卑职昨夜也看到潜入警察司的人就是符营守。”又一个司衙出来指认,随后又是其他司衙一个个出来指认,他们言辞凿凿,连入司方式以及路线都是惊人的一致。
铁翊羽一直站在一侧,一言不发,只是他的目光紧盯符锐背影。
符锐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设好的一个局,从最初的麒瑞楼失火将荀靖等人支走,再到司衙将其带离出城,黑影欲在城外将其斩杀,黑影失败以后便谋划刺杀符尘这件事儿,自己出城之时除了铁翊羽以外便再无证人,连不在场证明都做不到,这对自己已是很大不利,再加上司衙们的共同指认,自己是杀害符尘凶手这件事儿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再言之,分析符尘死后最大的受益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呢?符锐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入狱看来是避无可避了。
可入狱之后该如何行事呢?总不能拜托铁翊羽去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吧,那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沉冤得雪了。
“小羽,此事务必让荀靖查清真相。”
符锐的话让铁翊羽打消了动手的意图,任由符锐被司衙押入大牢,符锐没有反抗,他知道若是反抗势必将符虎置于一个尴尬境地,让其左右为难,再者来说,如果自己真的动手了那就意味着自己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符锐作为杀人凶手被关押在了监狱,符虎特意嘱咐狱卒不得亏待符锐,为此还给符锐安排了被褥与火炉,不过都被符锐拒绝了,他不愿这个为数不多真正关心他的人为他的事儿被人议论徇私枉法,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符锐感觉不到寒冷。
符锐自打穿越以来就感觉不到寒冷,即便是穿着一件薄纱赤脚站在雪地,亦是如此,白雪在他手上仿佛是没有温度的白棉,原先他以为是自己穿越得来的自带抗性,可后来在一个个挂得以实现之时他才发现那远不是自己所选择的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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