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克尔被撤职的消息,最先传到了在凡尔赛宫御前会议厅开会的国民议会这里。
米拉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句话是:“老天,这个蠢货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西哀士:“正式宣布大概还要几天,现在我们要担心的最大问题是,能替我们向陛下递话的人没了。”
安宁心想,没关系的,过几天国王陛下自己就会来跟我们对话了。
现在路易十六大概是看国民议会拿他的瑞士雇佣军没办法,所以飘了。
过几天他就会乖乖的认识到自己的软弱,回到和议会沟通的道路上来。
安宁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他感觉自己在国民议会中的声望已经有点太高了。
这不利于骑墙。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去扮演先知的角色,而是和其他人一样表现得忧心忡忡。
正好这时候丹东过来问他:“你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
安宁煞有介事的回答:“很糟糕,而且找不到破局的办法。没有内克尔,我们甚至不能保证国王看完我们的信,一切都陷入死胡同了。”
其实安宁知道这个局面最后是怎么破局的,要忍住不剧透是真的难。
现在他要是“剧透”了,搞不好就被吹成什么未卜先知的大战略家了。
但是他不想要变得这么有名,太有名了不好操作:我都当领头羊了还怎么骑墙,骑不了你知道吗,没这个水平……
安宁的策略是,参合到事件里,但是只参合一点点。
考虑到他已经两次莫名其妙的取代了别人的位置装逼了,几天后的巴士底狱名场面,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去现场了。
原本他还想去打个卡的,但是有了前两次顶替出头的经验在,他不得不放弃了作为历史发烧友的坚持。
他要真的去现场打卡了,搞不好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攻占巴士底狱的英雄了。
以后有人要弄国民议会,首当其冲的就是弄他安迪·弗罗斯特。
这可不行。
法国大革命时代,是个疯狂的时代,前期中期出风头的人后来都被送上断头台了。
只有骑墙才是安全的。
总之安宁已经决定了,到7月14号这天,自己就死赖在御前议会大厅里了,谁也别想让他挪窝。
谁也别想!
时间又过了几天,到7月10号,整个巴黎都躁动不已,巴黎人连连搞事,制造的各种事态又反过来加剧了局面的恶化。
再加上满天飞的谣言,这段时间的巴黎人心惶惶。
整个时候法国各地都因为人们终于吃光了最后的面包而爆发了骚乱,其他城市突然开始装饰路灯的新闻时不时传来。
这些新闻都加剧了巴黎的人心浮躁。
终于,七月十四号这天到了。
这天的前一天,驻守巴黎市区内的警察和近卫军拒绝了向人群开枪的命令。
虽然就在几个月之前,他们还以雷霆手段扑灭了雷韦永**。
这大概是因为国民议会召开这一个多月,已经让巴黎的每个人认知都产生了改变,启蒙思想、人**权深入了每个贩夫走卒的心里。
整个巴黎,就像个架在火炉上的油锅,油温已经高得离谱,在锅里劈啪作响。
7月14日这天早上,安宁决定早一点启程,防止被要搞事的人群赌在巴黎市区内。
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家旁边的罗亚尔宫广场上聚集了大量的人群。
——嗯?
——等一下,攻占巴士底狱的人好像就是从罗亚尔宫出发的?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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