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顺手在地上刨了个坑,把时宇和一地零碎扔了进去,盖上一层浮土便回到老三身边静守,他们也怕亮晶晶的时宇招来不测危机。
老大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心有戚戚,竟然放开了时宇双臂,只是狠狠警告不许乱动便不再搭理。
时宇急忙扫落半掩口鼻的浮土,抓起辟谷丹和虞神宫令牌塞进怀里,又拨拉些浮土盖住自己,老老实实躺在坑里不动,老大老二冷冷瞅了一眼便没再管他。
不知是药散奇珍起了作用,还是玉璧真的带来神迹,老三第二天晌午便醒了过来,老大老二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凑过去服侍。
兄弟无间看得时宇啧啧称奇。
骨骼接上大半,受伤的肌体也不再是四分五裂,老三缓缓坐起身,看着还躺在土坑的时宇嗬嗬作声,甚至想爬起来对时宇做些什么,可惜受伤太重,力不从心。
时宇看他那不甘心的样子,撇撇嘴,“有本事你过来再打得狠一点,老子就不信弹不死你!”他也恶狠狠地想着。
见老三能动了,老大,老二松了口气,把他扶在一块石边靠着坐下,三人哭丧着脸凑在一起闷声商量怎么处置时宇。
时宇虽然听不到,但心里也不再害怕,闻到身上淡绿汁液的淡淡气味,他竟然还有闲心回忆那一晚不可思议的经历。
想着想着时宇就入神了,那镌刻在心底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那股呵护怜爱之心也渐渐浓郁起来。渐渐地,周身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时宇仿佛看到那个少女又在对他微笑,宁静祥和的气息从时宇身上弥散而出。
“老大!这臭小子居然睡着了!还在笑!气死我了!”一声怒喝从身边响起。
时宇急忙睁开眼,老二正站在身边,低头怒视着他。“你这臭小子用邪术伤了我们,还自顾自地睡了,分明是看不起我们啊!老大!想个办法好好收拾他!”
“这小子不是会邪术,应是有护体宝物,他会邪术我们还能活?慢慢来,亏这么惨,一定要从这小子身上找回来!”老大也对时宇的没心没肺异常气恼。
自己一伙打劫未成,反倒把数年家底赔了个干干净净,这口气谁也咽不下!
老二越想越气,抬起腿就要狠狠踹时宇一脚。慌得老大连滚带爬冲过来,一把抓住他拖到一边:“你想死啊,还有药吗?!”
老二重重一跺脚,转身踢飞一块巨石,走到老三身边坐下了。
老三投向时宇的目光虽然散漫无神,但那股心底的怒火,他还是感受得到。
三莽汉将时宇带到一处布满山石的山顶,老三被安置到一处平稳之地歇着。
山顶一侧陡坡,一侧悬崖。
老大把时宇提到悬崖处,指着崖底,恶狠狠地对时宇说道:“小子,不管你会什么邪术,要是有宝物趁早交出来,不然老子就把你丢下去摔死。”
时宇朝下看了一眼,闭眼不答,心想:趁早把我扔下去,有玄石武铠在,老子也正好跑路。
老大见时宇油盐不进,也没得办法。宝物肯定藏在这小鬼身上,他自己不交出来,几人又伤不到他,气恼至极。于是砍了根树桩插立在悬崖边,把时宇高吊其上,脚下悬空飘飘荡荡晃在悬崖之外。
时宇心中不屑,有玄石武铠的保护,这种行径根本吓不住他。见时宇还是没反应,老大朝老二使了个眼色,俩人远远地站开。
见两人走远,时宇心中疑惑,还以为他们放弃了自己,要把自己吊在这里风干,顿时心里有点慌,这等窘境他可没法自行逃脱。
但见老大走出不过十几丈远,突然从地上拾起地上一块碎石,朝着时宇轻轻扔了过来。
“扑”的一声,石块砸在时宇身上,复又弹掉在地,除了时宇疼痛难忍惨呼几声之外,并无其他异常。老二有样学样,也拾起一块碎石,稍稍加重力气扔了过来,时宇更痛。
坐在远处的老三看得两眼放光,挣扎着也抓起身边的石块砸了过来,可惜伤势太重力有不逮,反而把自己疼得半死。
“大哥,果然跟你猜的一样,不用拳脚打这小子,我们就不会有事。这下好办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老二恶狠狠地又拿起一块石头,力气再大一分砸了过来。
两人逐渐加大力度,一块块石头飞来,时宇被砸得鼻青脸肿,但力道始终不到玄石武铠可有反应的程度,痛得他涕泪并流。
“你们这算什么修士!欺负小孩!不知羞耻!连土匪都不如!有种放我下来单挑!”时宇是被砸急了,热血上涌,气急败坏地叫喊起来。
打不打得过,怎么打,那不是他现在能想起的事情。他只想冲上前和这三个莽汉狠狠斗上一场,磨牙逃跑的想法,早被他满心悲愤之火烧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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