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最初读书,就是为了能和父母一起过简简单单的好日子。考上状元,当个宰相,好好治理帝国,当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让世界没有这么多血腥和暴戾,这些是我最讨厌的东西。
但当我被带进虞神宫,得知父母永不可见,即将实现的理想全部破灭,不得不面对这些最讨厌的东西而苟活时,我其实就已经死了一次,另一种形式的死亡。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不能自己掌控命运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幸好,我现在有了小小的反抗力量,你可以再逼迫我试试。你的诞生绝对是个意外,师父若是知道你的存在,不会隐瞒。
我死了,你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不会比现在更好,要赌一下吗?意外出现的你,会不会害怕?”时宇碎碎说着,面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全身的元力向着心脏冲去,就像一只大手狠狠地捏在上面。
时宇的嘴角,开始渗出血液,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越用力,他就笑得越开心。
“停!”玄石武铠一直在冷眼旁观,直到心脏碎裂的前一刻才出声。
“好吧,我知道你在等我出现,想知道什么?”玄石武铠缓声问道。
“很多,不过不着急,来日方长,我会慢慢问你的。首先,你是谁?”时宇慢慢撤回挤压着心脏的元力,舔舔嘴角的血腥。
玄石武铠沉寂片刻,缓缓地说道:“其实,我的存在和你的理想并没有矛盾,都是为了神虞。你说得对,我的存在是个意外,但有一点你猜错了,我不是玄石武铠。确切地说,我属于天机殿,是天机殿的一张底牌,呵呵!用你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苟活在龙形玉佩里的残魂。”
时宇闻言一怔,连忙拿出怀里的龙形玉佩,翻来覆去地打量,没看出什么变化。
残魂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我本是天机殿第一代殿主,你觉得我残酷暴虐,但你可知道,与我当年随着神虞天帝四处征战,打下神虞一片疆界的时候,这算得了什么?若是没有我们的冷酷无情,哪来的神虞亿亿年祥和?”
时宇诧异道:“我还以为天机殿不善攻伐,都是仁慈和蔼,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呢!”。
“那是你想!天机殿武力排虞神宫各殿前三,不然何来充沛元力预测凶吉?如何护得神虞气运?”
残魂顿了顿,继续说道:“临终之前,我希望能永远驻守神虞大界,于是央求神虞天帝保我残魂。神虞天帝也感我辛苦良多,方雕此玉佩,容我神魂。我当时便立下天机殿死命,历代天机神师的力量都必须在其离世前注入玉佩,护我长存。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们愿意?既然你能保持神魂长存,他们难道不行?凭什么牺牲自己的力量,却只是为了您?”时宇插嘴问道,得知残魂真实身份,时宇的语气也恭敬起来。
“你有你的理念,天机殿有天机殿的理念,那里没有愿不愿意,只有遵守执行。天机神师的理想和责任,比你想象得更远大。”残魂淡淡说道。
“唔,您说得对,这些我还真无从知晓。那就说说这个意外吧,您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能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龙佩存在的本意,是在天机神师面临必死绝境时,激发我沉睡的神魂,释放出最后一道力量反击。这一代天机神师,会把玉佩交给你,我想,他是测算到了什么。这说明,你对神虞很重要,所以你不用威胁我,你想要自行其是,那就去做好了,今后,我只是一副盔甲。”
“您不也是天机神师吗?还是最厉害的那个,现在能不能测算出来我重要在何处?”
“哼!小子无知,没有天机殿的衍算大阵,靠自己能算个什么出来?你当我们天机神师都是书本里的神棍吗?掐指一算?”
时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点头,“呵呵,是我想得太简单,书呆子都这样。那不说这个了,说到盔甲,您钻到那里去,意外就在此处吧?我一直以为您是玄石武铠本身。还有,您怎么不回到玉佩,应该那里才最适合您。”
“当日金绝大阵发动,一击就破了玄石武铠,你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我催发神魂,释放了所余元力,一方面救回你,一方面就是毁灭一切。而我则会因为没了容身之所魂归天地间。
玉佩已经没用了,现在就是个把玩的饰物,要是能回去,我怎么会在盔甲里。若说意外,这的确是意外,我在释放完力量之后,本该消散之际,武铠破损的缺口正好给了我残喘容身之所。若它完整,御阵还在,我是不可能侵入,早就消失了。
玄石武铠本就是金石为料,进入铠身,我就趁机汲取了金绝大阵的力量,将盔甲修补一番,勉强可用。直至收了祝炎岚的石料,又用了一瓶滋养神魂的灵液,才算是将盔甲修补完整,自己也稍稍稳定下来。其他的事情你都知道,没什么可说的。”
“无数年的元力积累,就这么点威力?杀了这么几个人?传说您们当年不都是摘星拿月,毁天灭地吗?”时宇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绝大部分元力都用来修补你的身体,并留在你体内和外力对抗,要不那时你能完整地站着?真正杀人的,是武铠带动的金绝阵反噬力量。而且,玉佩不是活物,贮存的元力时刻逸散,还要维持我的存在。若是历代天机神师的元力无损,一下释放出来,没有千纪修为你也得波及猝死。摘星拿月毁天灭地?你小子在胡说些什么!”
“千纪修为?这又是什么?”
残魂沉默了,似乎不愿意再回答时宇这种白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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