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宗主这话就不对了,我道山宗何曾灭门?十九宗随便找个修士,你问问谁敢说我道山灭门!”古云的话声陡然提高,“莫非,你这小小归元宗,已经可以替整个天青说话了?”
“你…”归元宗宗主顿时语塞,谁都知道道山宗已经完蛋,现在连苟延残喘都算不上,为它提供庇护的扶风宗,是个弟子就可上门羞辱道山宗宗主一番,也从不见这宗主敢犯犟顶嘴,往最好听说去,就是一个落魄宗主带着三五呆傻门人,枯守祖地最后的洞府,或者说是守坟而已。
可若真明目张胆说道山道统已绝,谁也没那个胆子,毕竟当年不是道山宗,整个天青界早崩灭了,十九宗当年也同倡共护道山道统永续不灭。
“我?我说错了吗?契约在此,你认不认?不认,我马上离开,等我请来十九宗共议之时,方宗主可不要缺席了!”古云晃晃玉鉴,然后转身就走。
“古宗主留步!”古云期盼的话语响起,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方宗主还算上道,没让自己在时宇两人面前丢脸。
“古宗主这契约太过久远,但我仍为贵宗义薄云天而叹!贵宗救我宗于危难之中,实是令人感激不尽!”说着,归元宗宗主对着古云深深一躬。
而后继续说道,“不过你我两宗,立约宗主也是无数代之前,哪儿能想到天青界已成今日模样,这契约所定,恐怕是一项都难达成。若是古宗主觉得我宗毁约背契,要收回此地,那我归元宗也只得再次背井离乡,远走他方了。”
说完又是深深一叹,仿佛是深怨命运不公时运不济,碰到古云这么个恶租主,生生要把他们鳏寡孤独赶出家门。
古云才不吃这一套,他来此的目的也不是收回土地或是收上地租,而是要让这归元宗认下租契这回事,跟时宇说不交租就抢洞府那是玩笑话。现在的归元宗比道山宗强不到哪儿去,这破地方,一点灵气都无,还不如现今有一眼灵泉的洞府。
“方宗主承认就好,道理大家都懂,我今日就是来重签契约的。贵宗继续住着,租金嘛......一年一头异兽好了,我看这小东西就不错。”说着古云抱起一只凑在脚边不停磨蹭的小豹子。
归元宗宗主瞪圆了眼珠子,揣摩古云的真实来意,许久也没个头绪,“古宗主此话当真?”
“真!当然真!你我现在就可在这玉鉴上重下誓言。”说着,古云把玉鉴抛给了归元宗宗主。
将信将疑借过玉鉴,归元宗宗主细审古云刚刚重拟的租契条款,简直跟白送没什么区别,还特意写明哪怕是迟交租金,也不得强制收回租地,需友好协商。看看现在古云手里抓的小豹子,也不是归元宗培养的珍禽异兽,如果这都能当租金,那还有什么担心的。
当下不再迟疑,归元宗宗主神魂探出,在租契上从下烙印,还给了古云,笑哈哈地说道:“道山宗不愧是名门大派,做事就是爽利大气!古宗主可有闲暇,入我宗门小酌一番?”
归元宗宗主签了这只赚不赔的契约,心下畅快万分,虽然不明白古云为何如此,可只要不吃亏,管那么多做甚,热情邀请一行人入谷欢宴。
古云也不客气,连称方宗主正直守信,是我辈楷模,两人互相吹捧着畅快笑谈。
时宇和姜霜雪看得一头雾水,他俩都准备对方毁约翻脸,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了,结果莫名其妙与人喝了一场,临走还被硬塞了几只姜霜雪喜欢的毛绒小兽,直言这不算租金,白送!
三人离开归元宗,时宇才得空问古云:“古大哥,你这是何意,不是说好了找块地重建宗门吗?怎么又像是访友叙旧来的?”
古云笑答道:“这些租契,当年都只是依附道山的小宗门,还有许多早就被吞并消失,就算抢回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好地方都在十九宗呢。我可不是为了要回这种犄角旮旯,而是要让十九宗吐血!”
古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走,接来下还有六七家要拜访。”
时宇迟疑了一下道:“古大哥,那些都只是小宗门,我和霜雪就不去了,大哥一人足可应付。”时宇还想着姜霜雪来时的伤感模样,决定带她去凡俗城镇好好玩几天。
古云了然一笑,拍拍时宇肩膀,让他们去玩个尽兴。姜霜雪则是眼睛雪亮,沁出浓浓笑意。
此后几日,时宇和姜霜雪好似打开了心扉,无忧无虑地在几个城镇之间尽情游玩,直到姜霜雪实在疲累才乘兴而归。
回到道山,她还不时拉着时宇叽叽喳喳地说这,找机会还要去城镇里听戏、放花灯、吃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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