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蒙白山带着那巡山总使来到了密室,先朝着时宇规矩行礼,又跪在曹安面前磕了个头,才默默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刘禹看看时宇,又看看曹安,不知该怎么办。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时宇指着刘禹,沉声问道。
“这也恰与那场堪称灭世之战的动荡相关。那一战,大虚圣宗覆灭,连圣仙大人都匆匆从外界赶回,全力出手才重伤逼退那个奴人,让其逆着原本闯入大虚的炼魂道逃离。那妖奴确实厉害,带着百十手下四处洗劫屠戮,若不是圣仙大人及时赶回,恐怕大虚就要界灭了!”曹安说着,还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似乎不堪回忆。
时宇越听越确定,那个所谓肆虐大虚的奴人就是神虞天帝和一众将士,这里的修士怎么也不会想到闯进来的竟然是一个界主。
曹安不知时宇在想什么,继续说道:“那奴人顺着炼魂道逃走时,连手下都顾不上了,一百多个奴人就死的死,抓得抓。
这些奴人也是强大,竟然都能力抗洗魂针,即使穿过炼魂道的时候伤了大半仙力,也打得我们大虚仙师苦不堪言。
所幸他们的首领被圣仙大人所伤,逃了回去,这些遗留的奴人没了主心骨,也突然再扛不住洗魂针的侵袭,才平息了这场大战。
事后圣仙大人将所有炼魂道重新布置了一番,以防再有此类意外,却发现那奴人首领逃走时将那条炼魂道堵住了,似是怕圣仙大人溯源而上,灭其苗裔。”
时宇听到这里嘿嘿冷笑,心想:你们这圣仙大人敢追去那才是自寻死路,要不是神虞天帝摸不清洗魂针的究竟,受了极大限制,此界即便不灭,也必将流传神虞威名。追出去碰到全盛的神虞天帝,少不得又多了个祭旗的界主。
时宇这一笑,曹安住了口,目询时宇为何突然发笑。
时宇也觉得自己笑得有些草率,人家本来就不太信自己编造的来历,这诡笑更是坐实了心怀叵测。
时宇急忙尴尬追问道:“那和这总使刘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是那些遗落奴人之一?”
这本是时宇随意胡说,没想到曹安郑重地点点头,道:“正是,这是当时随那奴人首领一同闯入的十将之一。平乱后,界主为了尽快恢复各仙宗实力,以防心怀不轨之徒趁机乱界,抹去了洗魂针对这些奴人莫名力量的限制,令其终生不得脱禁,只能看守各个仙门。我九仙门因有大功,也分得一名,另外那些遗落奴人,俱在他处当差,这倒算是优待了,比其他的奴人强了亿万倍。”
时宇不敢再有异样表情,可心里就炸开了油锅,竟然真的是神虞天帝当年的精兵强将,怪不得那些弟子对他既信任又厌恶,信任的是武力,厌恶的是出身,毕竟这也曾是沾满大虚修士鲜血的入侵者。
更多未解疑惑齐齐涌上心头,刺得时宇若百爪挠心,为何此界只修神魂,炼魂道有多少,在哪里,以及奴人究竟何用,下场多悲惨……可这些都堵在喉咙是一概不敢问。
强捺心头百念,时宇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多谢曹仙友赐告,我闭关太久,这么多大事都一无所知,看来需要多找些人问问消息。此番上门打扰,也事出有因……”
时宇将自己售卖奴仆异兽之事大概讲了一遍,曹安知晓原因后是哭笑不得,心中直呼倒霉。这种门下弟子仗势欺人的事几乎天天有,从没谁碰到过还能撞见个灭门祸胎。
不过他也不尽信这辛不归的来历,卖东西是真,被欺也是真,可说什么隐世修炼就太扯了。好在此人对九仙门并无敌意,既然想隐瞒出身,那就随他去吧,再深究下去也不好收场。
想通此处关节,曹安放下心来,抱拳说道:“门内御下不严,让仙友笑话了,我九仙门愿意拿出仙友售卖仆兽的千倍财物做赔。”
说到这,曹安突然愣了,心道:“这家伙怎么还需要卖自己的仆从换俗钱呢?都这等修为了,要凡俗浮财做甚?”当下对时宇的犹疑更重。
时宇摆摆手,说道:“那倒不必,我只是身上无钱财落脚客栈,又不想靠着修为惊扰凡俗,这才拿跟了我许久又无甚用处的仆从换钱。现在身上的已经够用,无需更多,多谢仙友好意。嗯,既然误会已解,那我就不多叨扰了,这几日我还会落脚九仙城,而后打算去其他地界看看,毕竟久未出世,还是要多走走的。”
曹安心下一震,有点摸不清时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了不打扰凡俗愿意卖掉自己的财物,可又为了一点俗财,不惜得罪甚至覆灭一个大仙门,这哪里像一个浸淫修炼无数年的老修士,更像是初涉世故俗念未去的愣头青。
眼珠子骨碌碌来回乱转,曹安盘算起来,笑眯眯地凑近时宇说道:“辛仙友若是不嫌弃,在我九仙门住几日,想打听什么找蒙白山来问,或是自己去藏书殿查阅,都是可以的,何日腻烦了当可随意离去。就当是我九仙门给辛仙友赔罪了,辛仙友你看如何?”
“这……”时宇假意犹豫,这本就是他的目的,混入一个大仙门查探消息,可这曹安此时的邀请,让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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