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开天脸扭得更偏,都快半埋入土,冷哼依旧连连,不过表情有了些舒缓。
“你看我这身体怎样?”牧琉没有介意剑开天的冷嘲,自说自话道。
剑开天眯起一只眼瞥了过来,说道:“不赖,好看,怎的?”
“我说的不是好看不好看,是本质如何。”牧琉呵呵一笑,拍拍剑开天的肩膀,“你这身体不错,不过还不如我。”
“胡说!我这石体虽不说万物不侵,万法不伤,但比你这肉乎乎软趴趴的身体强多了!”剑开天扭过脸来,好强之心顿起,不屑之色更浓,对着牧璃连连撇嘴。
“那你多少年才从濒死恢复到今天,可以和我家公子说几句话?多少年才又凝出这本命神剑?据我所知,上一代虞魔到我家公子出现,可是万万年不止啊。”牧琉拨拉着剑开天半个脑袋上的石刃,笑嘻嘻地说。
“那又怎样,睡一觉而已。”剑开天还是不服气。
“睡一觉继续起来挨揍?扒着别人裤腿苦求给点赏赐?你丢人吗?”牧琉歪着脑袋和剑开天对上眼,“我是不会这样,因为,我这身体,再重的伤,吃点药转瞬即复!不吃药十年八年也就好了!”
“哪个血肉之人不是如此,你有啥了不起。”虽知牧琉是在吹嘘,可血肉之躯确比石身恢复迅捷,那是不争的事实。
“呵呵,说你厉害吧,你还真厉害,全盛之时恐怕我家公子都不是对手。说你没见识吧,也真是没见识,你都没看出我与你一样是灵体吗?无非你是石灵,我是尸灵而已!”牧琉说着,褪去人身,另一个自己与肉身并立,站在了剑开天面前。
剑开天受伤虽重,可境界仍在,一眼就看出那不过是牧琉强行凝出的形体,并无血脉肌骨。
“再说了,哪个血肉之人可有我这异秉之躯?不要把我和常人相比......”牧琉接着又说道,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差点被剑开天喷出的恶语气死。
“你这尸体里爬出来的臭虫,害人性命夺人躯体,跟神虞混账一路货色!那你妹妹……”剑开天认定双方是敌非友,嘴下不再留德,细眯的独眼又瞟向牧璃,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牧琉被剑开天这话气得不轻,自己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可剑开天始终摸不到要害,不但没能激起他的好奇心,反而让他深深鄙视了自己。
“你这蠢货!你还灵体!灵在哪里?”牧琉也急了,知道跟这种愚钝的家伙不能再绕圈子,不然非把自己绕晕了。
“我告诉你!蠢货!这身体是我家公子送我兄妹的!我兄妹本体孱弱,多亏公子仁义大度本性纯良,我们才有今天,你这夯货,靠着本命天赋拿石头自行凝体,蠢死你吧!你想想,如果我家公子一高兴也送你这样一副躯体,藏在你本体石躯之中,天下何处不愁横行!”
剑开天还没说什么,时宇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能给牧琉和牧璃两人塑造躯体,自己的关系真不大,充其量是给了些血肉元力,立功的是界阵。
牧琉这说得好像自己是圣人似的,实在有些汗颜,而且就是剑开天被牧琉哄骗住了,自己也再拿不出一具肉身来给他,这如何是好。
剑开天倒似是心动,慢慢爬起来斜眼瞅着时宇,虽然口鼻中还是冷哼连连,可神色缓和不少。
时宇也看出来这家伙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一根筋,跟夔三有得一拼。
牧琉赶紧趁热打铁,滔滔不绝地说道:“你刚才是对我家公子有误会,以为他和那个神虞修士一路,其实我们根本不知他是何人。
我刚才说那么多,是想告诉你公子绝非你所想,甚至将来彼此交好,给你些从不曾想过的助力,也是可能。公子不过是心急想要问出如何离开此界,才对你稍有胁迫。想必你也有同样想法,何不大家一并……”
“闭嘴!”剑开天缓慢地站起身,推开牧琉,“你比婆娘还啰嗦,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小白脸!一句话的鸟事情扯这半天!”
牧琉立时闭了嘴,剑开天再虚弱,也比他强上百倍。
时宇忍不住摇头,牧琉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谈半天谈不到重点,正如大哥古云所言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牧璃小心拉过哥哥,埋怨道:“你不行就别瞎掺和,当日和公子谈谈崩了,现在和这个石头谈也能谈崩了,你以后还是悄悄吧!”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牧琉,没好气地看了妹妹一眼,抱着时风一边玩去了。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时宇摸透了剑开天的性子,开门见山地说,“你似乎有办法,想要什么直接说。”
“第一,治伤;第二,带上我;第三,你发毒誓不坑我!我不像你们这些坏胚,还要给人下奴印!”
摇摇晃晃的剑开天,慢慢走到自己丢弃的巨剑旁,用了半天力气也没能拔出自己的本命神器,颓丧地扶着巨剑,一个劲儿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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