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
佐木光有点被气笑了。
他虽然经常嘲笑鹿目凉香“小学生”,但鹿目凉香这一年来每天早上持之以恒的在操场上的素振练习,这一点有目共睹。
有挑战自己的底气虽然意料之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可东野原呢?
一年F班里唯一连续两年没能通过学业测试的“三战老兵”,到现在还是说出来能让人笑掉大牙的二阶1段,明年十有八九就会被学园退学。
这样的人...
他凭什么敢应战?
就凭他今天心血来潮在操场跑了几圈?
咔嚓!
训练场地另一侧,个头娇小的太刀川飞鸟下意识从女士风衣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的时候才响起什么,又不动神色地放下了打火机,一双纤细白皙的双手灵动无比地继续把玩起了指缝间夹着的那根香烟。
旁边的中崎健见状松了口气。
这里哪能抽烟?
太刀川飞鸟看着训练场中间的东野原,
作为一年F班的班主任,对于东野原的资料,她自然也十分清楚,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毕竟对方可是留级生班里的“钉子户”,心里评价是一个性格内向,有时振作,但很快又会自暴自弃摆烂的男生。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大概半年前吧...她偶尔会感觉班里的这个男生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说不出来的变化。
成绩吧...还那样。
能力等阶也上不去。
眼神一如既往的迷茫空洞。
但偏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换了个人。
就眼前这一幕,最起码放在以往的东野原身上,他是绝对没有勇气的,难道是觉得自己明年就要被退学想要破罐子破摔一次?
另一侧不远处,身材更加娇小的少女鹿目凉香的小圆脸上满是担忧。
一方面她心里觉得这个男生应该站出来,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东野原上去白白挨揍,心中顿时充满了纠结,最后却化作了无措和茫然。
弱者...
就只能被欺负吗?
......
“呵...”
实战训练场正中。
佐木光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杂草就是杂草,连最基本的觉悟都没有...”他垂下眼睑嘴里低声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憎恶。
该死!
要不是上次大意没通过学业测试,自己怎么可能和这一班杂草为伍?
这个北海道的乡下小子,是时候教他学会在实力为尊的新东京,该怎样“为人处世”和“读懂空气”了。
......
而既然东野原愿意接受对战邀请,那么中崎健自然没有劝阻的道理,嘱咐了他一番佩戴好防具就来到了一旁。
“东野同学今天用什么武器?”
佐木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东野原闻言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四处寻找了下,最后从场地边缘捡起了鹿目凉香刚刚被术式轰中后脱手的那一根竹剑。
“噢?东野同学也懂剑道?”
佐木光忍不住挑了挑眉。
和之国剑道流派驳杂,目前流传最广的有念流、一刀流、居合流、神道流等,而超能者使用剑作为武器也是最需要投入精力和时间的去磨炼的技法的。
东野原在一年F班那么久,以往的对练都是近身战,从未听说过他懂剑道,这个举动顿时也让实战训练场围观的其他同学有些惊讶。
这时,捡起竹剑的东野原已经走回场地中间,他手握竹剑运力随意地挥动了下,感觉比起木刀和真正的武士刀都要轻巧许多。
这个时候,东野原才回答佐木光刚刚的问题。
“我不懂什么剑道。”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躁,恰好实战训练室的众人都能听到,脸上一时间纷纷露出愕然之色。
开玩笑的吧?
我不懂什么剑道...
不懂你还拿着竹剑?
而且语气还那么的理直气壮,
理所当然...
佐木光听到这话,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起来,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家伙是或许是在故意闹笑话拉低作为对手的自己的格调。
杂草真的...就该被除掉!
佐木光决定了,这次他不会留手,反正穿戴了防具死不了,那在床上躺几个星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
“致礼!准备...”
训练场边上,实战课老师中崎健的视线在俩人身上再次扫过。
随着他的声音,只见东野原忽然脸色平静地双手将逐渐高举过头顶,摆出了一个上段持剑架势。
“这家伙...真的是完全不懂剑道啊。”中崎健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旁边的太刀川飞鸟忍不住问道,她是术式能力者,对剑道并不算精通。
中崎健摇了摇头,“东野同学的持剑架势...太自大了。”
和之国的一般剑道分为上中下三段持剑架势,下段式剑尖指地,侧重于防御;中段式剑尖对敌,攻守兼备。
至于东野原眼下摆出的上段式则主杀伐,但全身门户大开,完全放弃了防守。
当然,还有句话中崎健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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