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松了口气,走进屋子,问道:“孩子哭了没有?”
稳婆摇头道:“没有。”
陈实面色凝重,道:“打屁股,打重一点,打到哭为止!”
稳婆分别将两个婴孩提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打屁股,过了片刻两個婴孩都哇哇大哭。
陈实终于放下心来。
两条命,算是保住了。
“恭喜,你们家多了两个读书的好苗子,今后一定要送到私塾里读书,将来少说也是个举人。“
陈实向翠娥男人笑道。
翠娥男人不解,但双喜临门,也无暇过问这些。
天色已晚,陈实来不及回去,就在鹿尾镇歇息,索性住在钟楼里。
住店或者别人家里,晚上不方便熬药煮药。
这钟楼四面都有门窗,住着倒也舒适,而且还有守护镇子的干娘在,绝对安全。
陈实给自己熬药煮药,再喂饱黑锅,打扫一番,从木车里取出铺盖,铺在地上。
月祭节三天,他须得趁这三天多赚些钱。
如今睡觉还早,黑锅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对他先前的举动颇为不解。
陈实也没有睡意,笑道:“爷爷说,若是修士元婴误入母胎,不能将元婴撵走,若是撵走,生出来的就是死婴,因为元婴入了婴儿的身体,元婴就是婴儿的魂,他占了婴儿的魂,他走了婴儿就没了魂,没有魂自然就死了。婴儿没有错,修士犯的错,不能让婴儿和孕妇来承担,因此要稳住修士,让孕妇尽快把孩子生下来。”
黑锅疑惑,呜呜两声。
陈实摇头道:“不行,必须要骗他们,修士往往道心坚毅,遇到这种事情便会杀孕妇脱身,所以要骗他们,免得他动手杀了孕妇。”
黑锅醒悟,这就是陈实对那两个元婴境的高手说,看到亮光就冲出来的原因。
可是它还是有些不解,若是修士遇到这种事情,杀孕妇能逃脱么?
“不能!”
陈实摇头道:“母婴都会死,修士元婴已经进入母体,便相当于投胎了,杀死母体,自己也会断气,母子之情,大于道法,任你又通天的法力,也不可杀母。”
他娓娓道来,讲述自己动手的前因后果:“我先用安胎符,安两个骚动不安的胎儿的心,再用催生符,让孕妇尽快生产,孩子生下来,倘若不哭,那一定要打哭!”
他不紧不慢道:“婴孩的第一声啼哭像春雷一样,能炸散元婴底蕴的记忆,让修士忘记从前,安安心心的做个婴儿。不过这两个修士的肉身,只怕会因此而死,不过,身为修士,在他们进入母胎的那一瞬,便注定了他们必须要死,因此怨不得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怔住。
自爷爷去阴间后,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符师了。
这件事中,牵扯到两个元婴境的大修士,竟然被他这个小小的神胎境符师化去了毕生的修为和记忆,变成了婴儿。
这正是爷爷口中,一个正经符师的修养啊。
陈实很是欢喜,低声道:“我也可以成为爷爷那样的符师了。”
此次肚子里有人说话事件,不算邪祟,但符师并不单纯解决邪祟问题,还可以解决如今日这般的各种疑难杂症。
钟下的小道士好奇的看着他,陈实向小道士神相微微一笑。
那小道士也回报以微笑。
“道长,你明明是鹿尾镇的干娘,为何却是男子?”
陈实询问道。
小道士道:“我是相,相不分男女。”
陈实微微一怔,那小道士道:“我乃鹿尾镇的子民香火所铸,念头所聚,不凡之力塑形,集合百姓之念凝聚而成,没有性别之分。”
陈实不信,起身来到他跟前,去掏他的小丁丁。
小道士打飞他的手,道:“不得无礼。”
陈实笑道:“你没有长,怎么尿尿?”
小道士道:“我乃神之相,不需要那东西!”
“原来如此!”
陈实有疑惑道:“那么你为何会长成小道士的模样?”
这个问题,让小道士也困惑了。
他集合百姓的寄托孕育而生,生来就是这副模样,但为何会长成这副模样?
“那么陈实,你有为何会长成你如今的模样?”
小道士话锋一转,道:“是你自己决定你长成这副模样的,还是他人决定啊?”
陈实被他问的有些迷糊,连忙晃了晃头,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我的相,是父母给的,我决定不了。你的相识谁给你的?”
小道士目瞪口呆,苦苦思索。
陈实手搭在他肩膀上,与他勾肩搭背,笑道,“所以啊,小道士,我觉得你们这些守护村镇的神灵,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秘密。”
“什么秘密?”
小道士更加迷糊。
陈实爬起来,围绕钟楼里悬挂的大钟走来走去,托着下巴道:“我觉得应该从你的本体着手,说不定当年你的主人,是一个小道士,你被百姓香火之气凝聚,便凝聚成他的模样……你真的没有长丁丁么?让我看看……”
他去扒小道士的裤子,被恼羞成怒的小道士揍了一顿,打的鼻青脸肿。
这才老老实实的去睡觉。
第二天,居然又有邪祟事件找上他。
这次并非邪祟吃人,而是邪祟上身事件。
发生变故的地方在石碾子村,有户屠夫,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实则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平日里以杀猪为生。
这日不知怎么的便撞了邪。
吃饭的时候突然发怒,把老婆孩子拴住手脚,吊在房梁上,准备像杀猪一样,给他们放血。
娘几个哭天喊地,惊动了其他村民,这才救下他们。
但屠夫便要杀村里其他人。
陈实赶过去,驱邪符贴在屠夫身上,便将那只邪撵走,然后寻到一只死猪,将死猪烧了,撞邪事件这才结束。
因为处理比较简单,陈实只收了二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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