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天,你很好,没有辜负你父亲的期望。”刘震宇看着他满含热泪的样子,也跟着伤感起来。
刹那间,映天的心里一阵绞痛。长期以来聚积的伤心和痛苦,思念和酸楚,瞬间一并发酵。
那千万缕的情愫,如看不见的根根丝线从果城唐家湾的老房子中、家翁林的衣冠冢里,从白塔山上、湾柳坝处,芭茅地里、黑市拳场,也从青神山上和丹顶峰下等处不断汇集,又一股脑儿地钻进映天的身体,一阵阵盘旋,一次次交织,让他顿感心酸,也难过不已。
映天一下子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双臂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尽情倾泻。
心中那些绞缠在一起的各种情愫和思绪飞扬起来,那一根根、一股股穿透胸口的丝线,如针锥剑刺般将身心扎得百孔千疮。
那无形的丝线在编织着父亲时远时近的影像,在传递家人痛彻心扉的哭泣。好多年没有这么伤心过了,此时的映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无声地流泪,不停地颤抖。
刘震宇看着将头埋在臂弯中阵阵抽泣的映天,很难想像一直以来那位自信果敢、成熟干练又稳重冷静的年轻人,就是面前这位如孩子一样伤心欲绝的小伙子。
他伸出右手,轻轻摩挲着映天的头,怜爱地轻声道:“映天,莫哭了,宇叔会帮你的。”
过了一会儿,映天抹净脸上的泪水,慢慢抬起头来,睁开通红的双眼,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喝了一口茶水,语气平缓地说道:“宇叔,你知道我父亲的情况吗?”
刘震宇微微点了下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以前的情况知道一些,之后的事情只是略有所闻了。”接着,他开始小声地述说起来。
原来,在远古时代,独孤家和刘家实为同一家族,经过历史的演变才各成一系。
若干年前,独孤家和姬家相互通婚,逐渐形成了夫妻般的家族关系。而刘家虽然和少部分独孤家人保持着秘密联系,但兄弟间的关系却渐行渐远。
刘震宇说道:“映天,我和你父亲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我们兴趣相投、理念一致,如同兄弟一般。十几年前……呃,七八年前吧,我和他在陵江边相遇时,他将新创的《洪陵剑法》让我看,我还提过几点小小的建议。”
说完,他微微一笑,见映天没有什么反应,便放心下来。
此时,映天过于专注父亲的一切,他在听,更在想,以至于忽略了宇叔差点说漏嘴的几个字。而且,那几个字关系到他少许的身世秘密。
接着,刘震宇又说:“姬家的行事作风一直比较霸道,我们刘家和他们在多年前已没有来往,而且双方还有些小矛盾。”
他讲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映天,我这些年没有打听到你父亲的确切消息,但从各种迹象上看,我估计他并没有遇害,而是被抓走了!”
映天眼睛一亮,咬了咬牙道:“宇叔,我也不相信父亲没有了。据我母亲回忆,当时有三个人来到唐家湾,其中有两位高个子,另一人是个老头。”
“而且,有邻居告诉过我,他亲眼看见父亲失踪的地方有一大团乳白色光雾。他们够狠,直接派来大宗师。我想,三人中至少有两位是大宗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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