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击杀纳兰邪完全超出了姜守中的预想。
他最初的设想无非是找一个绝佳的机会,用半设伏的方式来击杀纳兰邪,在给洛家示威的同时,清除掉一个隐患。
至于洛家如何报复他不在乎,毕竟双方已经是死敌。
但随着张雀儿一家人的参与,虽然成功解决了纳兰邪以及叫阿晴的女人,可纳兰府一家的灭门让事态升级到了另一个层面。
对于姜守中来说,这件事有好有坏。
好处是只要掩饰妥当,没有人会觉得纳兰邪的死与他有关系,毕竟上升到灭门惨案事件,恐怕虎爷那些人也不认为他有这胆子。
而且这种斩草除根的做法,也无形间帮他省去了很多麻烦。
坏处是,张雀儿的存在是个隐患。
一旦朝廷全力追查,自己是很难把这丫头送出京城,交给那位亲戚的。甚至,即便成功送出去,那位亲戚敢不敢收还是两码事。
……
身为京城最大的土皇帝,藏一个小丫头应该不是难事。
在皇帝眼皮底下搞灭门,无疑是在打朝廷脸面。
冬雪一脸玩味,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新奇物件,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在看到姜守中,三女表情各有异常。
妾身在想啊,这某一天我银月楼怕是也要被姜大人给满门屠尽了,毕竟我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当初可是把你给得罪惨了。”
所以也唯有找江阿姨了。
秋叶微垂着眼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偶尔眼眸深处的那抹碎伤,却是弯翘睫毛掩盖不住的。
这可是京城之内的灭门惨案。
思来想去,姜守中只能找人求助。
此时江漪身边依旧是春雨、秋叶和冬雪三女。
春雨则是一脸不善,恼怒的瞪着眼前把自己二妹拐骗了的可恶家伙,气的银牙暗咬,心想这几天两人怕是都滚到床上去了。
江漪习惯性的慵懒蜷曲在软榻之上,起伏有致的玲珑身段一览无遗,望着姜守中调笑道:“姜大人可真是给妾身一个大惊吓呀,嘴上说着要杀一个人铲除隐患,结果转眼灭了人家满门。
妻子染轻尘肯定不行。
银月楼。
有时候姜守中会想,如果当时没有阻止张雀儿自杀,这件事就简单多了。他完全可以脱身,制造出双方同归于尽的局面。
依旧是那座熟悉的园林。
可眼睁睁看着一個小丫头自杀,他也办不到。
毕竟当时他告诉过对方要杀纳兰邪,如今夏荷又因为帮他而受伤,那女人迟早会知道。
一来染府能力没有那么大,二来自家妻子身为六扇门新院主管,也不好拖她下水。
姜守中无奈道:“纳兰府灭门与我真没关系,我就杀了纳兰邪。”
“我当然知道与你没关系。”
江漪微瞇着眼,笑意敛起,“你完全可以借着这机会把自己摘干净的,却偏偏要接一个烫手山芋。你知道这件事影响多大吗?朝廷已经让大理寺和刑部进行调查,甚至你们六扇门的文心部也有参与。
我就纳闷了,你姜墨不是很有脑子吗?怎么关键时刻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是不是瞧着那丫头很漂亮,打算收回家当小老婆啊。”
姜守中正色道:“首先张阿顺他们一家的确帮我铲除了隐患,没有他们,我很难杀纳兰邪。其次,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张阿顺要保护他女儿,就不会食言。我这次来,就是想跟夫人你讨个人情。准确来说,是把上次的人情抵消一下。”
江漪唇角勾起,忽又问道:“夏荷怎么没跟你来,她受伤了?”
“杀阿晴的时候受了些伤,不过很快就好了,她这会儿在照看那姑娘。”
姜守中说道。
其实夏荷的伤势虽说大碍没有,但也得缓些时日。
姜守中不敢说实话,毕竟那丫头体内的本命珠丢失后,恢复伤势的速度也大不如以前,这会儿要是过来,铁定被瞧出问题。
“夏荷的本命珠具有疗伤功效,倒是不担心。”
江漪心里倒也没多想,不过听到姜守中提及杀了阴阳门弟子阿晴后,她不觉蹙眉,手指轻轻敲了敲大腿侧面,沉思片刻后淡淡道:
“那丫头不需要藏起来,伱直接带她去衙门,给她编造一套说辞,让她和灭门案撇清关系,明面上录一个口供,暗中我会替你去运作。以后朝廷不会为难她,前提是她自己别作死。”
姜守中一愣,感激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
这一刻,他才真正对江漪的能力有新的认知。
不愧是京城土皇帝。
唯一可惜的是他和江漪之间的人情债也算是彻底没了,想去武库挑秘籍别指望了。
“但是现在最麻烦的是阴阳门。”
江漪淡淡道,“纳兰邪死就死了,可阿晴那女人是阴阳门内颇受重点栽培的一名弟子,若是被阴阳门查出是你和夏荷杀的,一定会报仇。这些江湖人士就像是苍蝇,最让人讨厌了。”
姜守中轻轻点头,“我会注意的。”
“注意有什么用?谁让你把夏荷拉下水的!”
江漪陡然发怒,直起身子,绷出裙布的浑圆臀线宛如满月一般,勾勒出世间最诱人的弧度。
上次姜守中问她借夏荷,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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