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堡的市政厅再一次灯火通明,可这一次仿艾尔议事会的大厅中,坐着的却不是被连夜叫起的市民代表,而是尊贵的公爵大人。
在窗户的一旁,巴曼达用羽毛扇遮住口鼻,同样坐在一张天鹅绒椅子上。
库什公爵一身睡衣,怒气冲冲朝着赞德培克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贞德堡十五岁儿童都制成葡萄酒了?”
“可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还有,敕令连什么时候要把他们都杀光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咱们压得太狠了,他们怀恨在心……”
实际上,公爵就算是想把贞德堡杀干净都做不到,因为他根本没这个实力。
更别说把贞德堡所有十五岁儿童都做成葡萄酒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就算他做了,这么多酒只会导致价格暴跌,蓝血葡萄酒保质期又很短,那不是亏炸了。
再说了,他是经销商不是生产商啊。
敕令连呢?
孔岱亲王是比较爱惜羽毛的,小池城的大屠杀纯粹无稽之谈,都是那些被雇佣兵抢劫勒索的市民和小工坊主弄出来编排他的。
再说了,公爵征税都知道流民是穷鬼没油水可榨,那孔岱亲王就不知道吗?
人家孔岱亲王来贞德堡第一是为了响应教会抓短毛的法令,抓住霍恩给教皇一个交代,其次才是来发财的。
他顶多祸祸一下本地的市民、商人和武装农地主,没看那群消息灵通的石匠都提前跑去乡下躲避了吗?
“那现在咱们怎么处置,他们这会儿已经到运河边了。”
达内望向了一旁的妻子巴曼达,巴曼达把半张脸庞隐藏在羽毛扇后。
她同样没想到自己的极限施压会玩崩,主要是她没预料到霍恩居然没逃离贞德堡,而且还当众揭发了蓝血孤儿院的事情。
洪水征税债券粮价连续引爆后,出现流民暴动,尚属巴曼达的预料,可他们能动员出近一万多青壮抵达贞德堡,确实出乎预料。
当初法兰血冬大暴动的时候,30万农民从家出发,抵达并围困王都的时候,就只剩10万人了。
剩下的普信农民热血下头后,都是直接头也不回地抛弃队友跑路了。
这些流民居然能全须全尾地到达,真是一个奇迹。
要不要干脆先退一步呢?或者收买对方的领袖和民意代表?
思来想去,巴曼达还是做下了最终的决定:“我们法兰血冬大暴动的时候,付出了50000农民和3000市民的牺牲,你们也应该要有这个觉悟吧!”
暴民必须要杀,不杀不行,本来想徐徐屠之,可蓝血事件一被揭发,双方都撕破脸了,斡旋空间几乎为零。
对方的领袖还是圣孙霍恩这种教会通缉榜上有名的死硬分子。
只有干死对方一条路了。
“好,弗里西斯卡,我任命你为全权……”
“不行。”还没等达内的话说完,巴曼达就强硬打断道,“咱们得待在这居中指挥,你不知道,咱们要是走了,本地士兵极有可能被对方策反或直接当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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