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金吾卫队正面无表情的对麾下一个队副说道。
诶?
郑叔清愣住了,方重勇傻眼了,严庄如丧考妣。
老郑怎么回京述职就直接坐牢?
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方重勇已经搞不懂游戏规则到底怎么玩了。
“这位将军,本官回京述职而已,身上还有朝议郎的官身呢。”
郑叔清疑惑问道。
“某知道,但是使君已经上了通缉名录,海捕文书是昨日刚刚下发的,朝中有监察御史告发使君在夔州勾结江洋大盗,打劫来往商贾,乃是我大唐的石崇,罪大恶极。圣人下的圣旨,无关朝中相公。”
金吾卫队正公事公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虽然他也不相信郑叔清会勾结匪类劫掠地方州县,但是官字两个口,上头是这么说的,他就跟着这么说。像石崇是谁,做过什么,他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粗汉子不知道,也不关心。
“那个,石崇其实他……”
方重勇想跟金吾卫队正解释一下其实石崇出名只是因为跟皇帝的舅舅斗富,而不是他在荆襄当刺史的时候劫掠周边郡县。结果他刚刚说半句话,金吾卫队正一脸疑惑看着方重勇问道:
“你是想一起去大理寺,还是把通关文书给我看自己进去?”
方重勇连忙乖巧的从袖口中拿出自己的长安户籍凭证,交给对方。
至于方来鹊什么的,都是家奴,等同于货物,在夔州那边开具的文书中已经详细说明,并不需要户籍证明。
“去岭南赴任跑长安来做什么,肯定居心叵测,来人啊,把这人跟郑使君一起送大理寺!”
金吾卫队正从严庄身上搜出了前往岭南的告身。
在严庄哀怨的眼神中,方重勇一脸心虚的看着他被金吾卫的官员带走,自己身边两个大人,一转眼全部变成了“嫌疑犯”。
“我做错了什么,我还是个孩子啊!”
入城后,方重勇忍不住哀叹道。
他带着方来鹊和阿段,以及两只鸬鹚,穿过春明门,来到了城中那超过一百米宽的春明门大街。
这里又被称之为东西横街!乃是长安最具有代表性,最为繁荣的一条街!
方重勇被震撼到了,前世天安门前可以阅兵的长安街,也不过120米宽。
然而这里是古代啊!古代一百多米宽的路是什么概念啊!
“郎君,去哪?”
阿段也被震撼到了,有点搞不清楚方位,甚至还有点怕。
在山林里奔跑了十几年,善于和老虎搏斗的他,又何曾见过这样宏伟的巨城,这样宽广的街道,这样拥挤的人群!
东市就在这条街的左侧,此刻正好是开市的时候,开市的鼓声一直在敲,像是打在人心上一般。东市外堆满了人,都要路给堵满了。
方重勇一行人从头听到尾,一共敲了三百下,之后东市所有大门被金吾卫的士兵打开,打算去采买货物的贵人家奴仆,几乎如百米冲刺一般的冲入东市。
不是他们着急,而是东市开市的时间非常短,从中午十二点开市,到下午五点一刻关市。
击鼓三百开,击钲三百关,敲锣打鼓这都算在开市时间里面的。执行此命令的金吾卫军官与东市内的商贾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不存在说给他们通融几分钟的情况。
不争分夺秒的买东西,那是真不行,东市可大得很呢!南北长1000余米,东西宽924米,面积为0.92平方公里。市的四周,每面各开二门,共有八门。
方重勇看到有人牵着骆驼进去了,有人牵着马出来了,还有各色打扮的胡人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唉,长安何处是我家!”
他忍不住长叹一声,这回真是x了狗,难道直接去未来岳父家里住?
“郎君,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呢?”
身边的方来鹊一脸迷惑的问方重勇道。
“回家,回个屁,家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方重勇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不就在那边吗?”
方来鹊指了指东市斜对面的庞大官邸说道。
顺着方来鹊手指的方向,方重勇看到对方指着的这座府邸占地极大,似乎已经超过了一个坊的空间。
一进春明门就是这一间,只见府邸朱红色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
兴庆宫!
“你确定?”
方重勇眺望远处就能看到屋顶的巍峨宫殿,以及外面几乎一尘不染的黄墙青瓦,以及一队全副武装,盔明甲亮,在门外值守的禁军,很有些怀疑方来鹊是不是喝醉酒了。
自家那个渣爹方有德能牛逼到住这种地方?
“我们带来的红莲春被那些金吾卫当赃物没收,其间也没见你偷喝啊,怎么就说胡话呢?”
方重勇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从郑叔清那边得知,在唐朝别的皇帝那里,兴庆宫可能无所谓,没什么了不得。但在李隆基当皇帝的时候,这里可是长安的政治中心之一!李隆基经常在这里办公,他感觉这个地方的风水很好,龙气十足!
当初他当王爷的时候,便是在此地潜龙于渊。
李隆基住的地方,能是方有德的家么?
“呃,不是啊郎君。我们家是在兴庆宫北面的永嘉坊,那个坊被皇帝占了一半,我们家在永嘉坊的最南面,跟兴庆宫的墙挨着。”
方来鹊很是委屈的说道。
听到这话方重勇大为震撼!
李隆基居然把方有德的宅院安排在自家宫苑后面挨着,这得是多信任那个渣爹啊!
方重勇满怀心事的跟着方来鹊,绕过兴庆宫的最西边,前往位于永嘉坊的自家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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