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也没有想着要把他怎么样,便放过了他。回头朝所有人说道:“所有人都给本侯听清楚,咱们是奉皇命讨伐,不可动王宫一草一木。”
“是”
得到将士的回复,韩度才满意点头。
等到韩度回过头去,看向宫门的时候,沉重的宫门在一阵咯吱不停的声响当中,慢慢的打开。
宫门大开,门后面无数的人伏地跪下。
大明水师鱼贯而入,将所有人控制住之后。
韩度和汤鼎才施施然埋过宫门,走进这高丽王宫。
辛禑还是一身红衣,坐在最喜欢寻欢作乐的大殿里面。可是现在这大殿只剩他一人,一刻钟之前还围着他转悠的侍女消失的一干二净。周围再也没有丝毫歌乐之声,只有潇潇的微风,将周围的幔布吹起,发出沉闷的折叠声音。
上一刻还是声色犬马之所,现在却繁华尽没,只剩下无尽的荒凉。
看着韩度和汤鼎在一队将士的拥护下走进来,辛禑的心比这大殿还要荒凉。
“你是谁?”辛禑盘坐在地上,弓腰塌背,两手撑在膝盖处,努力维持着高丽王最后的尊严。
韩度微微一笑,欠身一拜笑道:“咱乃大明镇海侯韩度,这位是信国公次子汤鼎。”
韩度自报家门,顺便将汤鼎给介绍了一番。
辛禑对于镇海侯感到极为陌生,可是信国公汤和,他还是听过的。
“你爹是信国公汤和?”辛禑朝汤鼎问道。
“正是。”汤鼎也带着微笑,客气的回应了辛禑一句。
“你爹还活着吗?”辛禑一开口,就让汤鼎脸色难看。或许是他知道在劫难逃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像韩度两人服软吧。也或许是,他一直一来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问候人,哪里有直接上来就问别人还有没有活着的?
咋的?要是还活着,你还想要补刀啊?
汤鼎顿时一阵恼怒,冷声说道:“家父能吃能睡,身体健硕的很,不劳烦王上挂念。”
或许是知道万事皆空了,辛禑也没有在意汤鼎的无礼。转头看向韩度,问道:“高丽一向对大明恭顺有加,你为何要率大军攻破王都?难道,大明就不怕被世人所耻笑吗?要知道大明的藩属国可不止一个高丽,今日你们能够攻破王宫,谁能保证明日你们不会再攻破其他藩属国?难道大明是想要与天下为敌,自绝于天下吗?”
“本侯为何会前来,难道王上真的不知道吗?”韩度微笑着,饶有心情的看着辛禑问道。
也不等他回答,不用猜韩度都知道,辛禑肯定是会极力反驳的。
于是,韩度干脆直接说了出来,“王上在国书当中,直接要在铁岭设立双城总管府,王上这是在侵夺大明的疆土啊。”
辛禑深吸一口气,国书的事情,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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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字他无法反驳。不过他还是狡辩道:“铁岭以北诸州是蒙元从我高丽夺取的国土,既然是疆土的争议,那大明派使者过来商量妥当便可,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言外之意,是大明以强凌弱,仗势欺人。
韩度笑盈盈的看着辛禑表演,笑的辛禑心肝一冷。
“大明派了使者啊,可是,不是被王上斩杀了二十四人,关押了五人吗?”
“本王”辛禑顿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心里暗暗恼悔,当初太过冲动,不应该对大明使臣下手。
韩度却没有理会辛禑的想法,继续说道:“再说了,王上不是都已经准备派兵攻占辽东的吗?胜败乃兵家常事,王上又何必不敢坦然承认?”
“本王什么时候要攻占辽东了?你可不要听信谗言。”辛禑能够承认吗?落到这个地步,他当然不敢承认。
可是这样的事,岂是他一口咬定不承认,就能够糊弄的过去的?
韩度拍拍手,一个高丽官员从后面被带了上了,正是崔莹。
韩度笑着指向崔莹,朝辛禑说道:“可是崔大人说了,他和王上商议多次如何攻占辽东。要不,王上和他对质一番?”
崔莹神色谄谄的看向辛禑,为了活命他把什么都招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韩度竟然会让人前来和王上对质,这不禁让他感到无比的尴尬。
辛禑见到崔莹前来,自然没有对质的必要。只是以往对崔莹有多么欣赏,现在就有多深的恨意。“崔莹枉本王以往待你不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小人。潘益淳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馋臣、弄臣。”
崔莹以往为了往上爬,的确是不折手段,现在被王上指着鼻子骂,他也懒得反驳,全部照单接收。
辛禑骂了一句,也没有再继续骂崔莹了。毕竟他是高丽王,不是泼妇。心里虽然后悔以前提拔崔莹,但是现在王宫都被破了,他再后悔也没有用。
浑身光棍的辛禑抬头看向韩度,问道:“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辛禑盘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韩度却摇头轻笑,说道:“王上误会了,本侯前来只是想要请王上,怎么会对王上动刀兵呢?”
听到不用死,辛禑绝望之中看到活命的希望,猛然睁开眼睛,眼底的欣喜一闪而逝。
可是为了保住他高丽王的尊严,又连忙将这点欣喜深埋在心底。
看着韩度,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说韩度大费周章的攻破王都,就为了看他辛禑一眼便回去,辛禑是不信的。虽然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是他也清楚韩度必然是有着要求的。
不过面对现在的局势,别说是要求了,无论韩度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甚至是让他割让土地,只要能够让人继续当高丽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这次高丽和大明之间误会,全在双方之间沟通不畅,意思没有表达明确导致的。”韩度微笑着,找了给理由,缓和了一下和辛禑之间的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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