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堂堂东厂督公,那股凌厉劲儿一旦释放出来,别说他一个小小财东,就是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敢正视?
这回,钱是爹彻底没话了,直接伸手就把银票收了起来,之后还冲着曹化淳抱拳拱手:
“老先生,您放心,这单买卖,咱们做下了,不过!还是五五分帐,以后有事情还望您能多多照应。”
“聪明人,好说!”
曹化淳干脆利落,见他把银票受下,一口将杯中茶喝干,起身就往外走。
钱是爹想要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得恭恭敬敬跟在后面,亲自将曹化淳送出门外。
可是这一趟他并不白走,因为钱是爹来到门口的时候,正好也看到了曹化淳那嵌金的大轿,还有四个彪壮轿夫,以及八个威猛结识的壮硕随从。
我的乖乖!
我啥时候也能混到这一步呢?
钱是爹多年盘踞京师,规矩自然是懂的。
别的都不说,单单那坐轿子,要不是有身份的人,都没资格坐,那个东西是你有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这才是贵人啊!
今天,钱是爹算开眼了,不过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内心,无论如何都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好好帮着人家把买卖做成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边曹化淳前脚刚走,几乎是同一时间,刚刚上任的顺天府尹姚成,就迎来了自己“开门”之后的第一个案子。
主要是这个来报案的人,让他惴惴不安。
来报案的,竟然会是皇子身旁的亲信,司礼太监——张彝宪!
棕色蟒袍加身,张彝宪几乎是唱着歌走进来的,不慌不忙,一点都不像别人报案一样,着急忙慌的。
他故意没有让人提前通报,是因为天子特意嘱咐了,让自己给姚成来一个突然袭击,看看他这个刚刚兼任的顺天府尹,到底是认真干活,还是糊弄事的。
张彝宪走进正堂的时候,姚成正坐在公案后面,审查着之前朱长贵在时留下的悬案卷宗,真不是说三道四的,别看姚成是个学科子出身,但是看着那些卷宗,他早就在心里把朱长贵一百二十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他在顺天府尹位置上才干了多久,卷宗库里面悬案,就多达二百三十四件!
而且其中有很多明显连傻子都能查得明白,可他却偏偏按了下来。
可见,在这些案子里面,他到底参与多深。
张彝宪走进正堂,见他并没有发觉,不由嘴角上扬,轻轻吭了坑嗓子算作提醒,姚成这才抬头,一见是他,慌忙起身来到近前。
“下官,代顺天府尹、五城兵马司掌事姚成,给张大人请安!”
张彝宪淡然一笑,手里面拂尘一甩,饶有意味地看着他:
“姚大人,恭喜你再掌重权,咱家在这贺你了,不过……哎,今天咱家给你带来一个礼物,只怕是你会很不乐意接受。”
都知道他是天子身旁近人,姚成丝毫不敢怠慢。
在他眼里,张彝宪、王承恩还有其他几个大太监,那身份和重要性,都是一模一样的。
赶紧示意下属去端茶,面上他则陪笑着感谢:“张大人,瞧您说的,您的礼物,下官哪里敢不乐意接受呢?其实您这都没有必要。刚刚您那一个贺字,就足够了。”
“千万别这么讲。”
张彝宪俨然落座,撩起衣袍把二郎腿翘上,身子偎靠椅背,两道眼眉,挑了起来:
“姚大人,咱家这份礼物,你是收得收,不收,也得收。实不相瞒,你的碰头喜来了,宫中被盗,丢了六十万金丝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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