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将手张开，手心里却是一粒黄豆，黄豆上还沾着血。

老太太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低声道：“你是说……那孩子是用黄豆将人射倒的？！”

“嗯，应该是射中了腿部，而且还是贯穿伤。”老头说道。

“一粒黄豆射穿了腿？”老太太也是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脸上充满了不信。

“黄豆能够射穿柔软的布料，那射穿骨头又有什么难的？老曲，这个世界有很多我们所不了解的力量。”老头找了一块手绢将黄豆包了起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多年的默契，老太太知道老伴有事情没有说出来，而且这些事情肯定是波及到保密条例，所以她并没有追问，而是问到了另外一个话题：“用不用去看看那个小偷？”

“没必要。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老头笑着摇摇头。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这些都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

“这个老狐狸，还真够厉害的。”刘昊心里嘀咕道。

如果那老头真的坚持要查下去，他可能都要考虑杀人灭口了……这当然是笑话，无论怎么查，只要他不承认，狄仁杰来了也没办法。而且就算是被揭穿了，难道还会抓他？故意伤人？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昊将身体蜷缩在旁边一件超高的大包裹后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前往冰城的旅客们注意了，2034次列车开始检票……”

“前往冰城的旅客们注意了，2034次列车开始检票……”

广播里响起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在第一次播音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刘昊已经无比灵活地冲到检票口，第一个检票入站。

绿皮火车的每一节车厢的门口处，都有一名列车员，将检过的票出示之后，刘昊很顺利的上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依然是靠窗口的位置，他喜欢这个位置不仅是因为可以看风景、透气，还因为这里有一个小桌面可以放水杯和吃食。

就在其他人还在上车寻找座位的时候，刘昊已经开始享受美食了。

“小子，挺会享受的。你家大人放心你一个人坐火车？”

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刘昊一抬头，正好看到一张似风干的橘子皮般的老脸正看着他微笑，旁边一个老太太正踮着脚尖将一个旅行袋往行李架上放。

“老爷爷，你笑起来就像是不怀好意的坏人。”刘昊一脸认真地说道。

噗哧！

老太太忍不住一笑，差点儿没岔气，指指老头，好不容易把笑声又憋回去了。

老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旋即两眼开始冒火。

“老爷爷，你身上这身军装是真的吧？”刘昊又问道。

拥有一身绿军装……哪怕是没有领章、帽徽也是很得意的事情。不过，军装那也不是随便就有的，正规途径的军装有两个，一个是在役或者退役军人手里的，另一个就是在特定的军品商店，很多时候，那些虚荣的家伙都是买一块军绿色的布料自己缝制的。虽然看着像回事，但布料和做工很容易看出破绽。

老头身上的军装也没有领章，但穿在他身上，很自然地带着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说明这老头绝对是一件老军人。

刘昊这句话一说出来，老头的气势顿时为之一窒……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军人的身份，但骨子里还是军人的魂魄，跟一个小毛孩子较真儿，这要传出去还不被老战友们把大牙笑掉？

“当然是真的。”老头气哼哼地坐下，旁边老太太则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刘昊……直到现在，她也难以相信那粒黄豆的这个孩子的手笔，更好奇他是怎么射出来的。

咔嚓！

刘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清香四溢，老头老太太都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

“你这是什么苹果？味道真好闻！”

坐在旁边的是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女青年，直接就问了出来。

“种在水潭边的。”

刘昊嘴巴里塞得半满，两腮鼓起，就跟进食的仓鼠似的。

没出现一些奇葩小说中哭着、喊着要水果的，毕竟即便是熊孩子，这个时候也多半是流一流口水而已……就像这个时候的文艺圈名人们，走在大街上即便有些辨识度，最多是上来问一声有什么新作品，绝对没有围堵着要签名、求收养的疯狂举动。

火车轰隆隆地飞驰，刘昊有些贪婪地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原野和丛林，偶而可以看到大片的玉米地，不过此时玉米还没有成熟，一片青葱，有一种宁静之美。

坐在刘昊对面的老头总想逗刘昊说话，可刘昊始终记着一句古训——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过了两个小时之后，老头不得不承认失败，一脸挫败的神色，旁边的老太太忍着笑，但也没找刘昊搭讪。

从老头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们是在吉春市下车……下一站就是，等他们下车就彻底清净了。

但有时候吧，这现实就是用来破坏希望的——不经意间，一道寒光在刘昊的眼角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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