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
江飞摇头笑了笑,一语双关。
只不过另一重意思,荀宁听不懂。
“荀哥,之前是谁负责给魏老爷子看病?”
江飞虽然不慌不忙,但该知道的必须知道,这样才能够有具体的打算。
“之前是王老中医,后来王老中医死了。”
“然后老爷子就交给了韩大夫,但是韩大夫回城里了。”
“目前来说,是孙所负责!”
“可以说,如果处理不好,孙所第一个要倒霉。”
好家伙,前后经历了三个大夫给治疗,能好病就怪了…
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看病最忌讳随便换人,当然治疗无效除外。
如果在有效的时期,突然更换中医的话,那么治病理念和辨证都会不一样,毕竟每个中医涉猎的类型不同,派别不同。
六经辨证,病因辩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脏腑与经络辨证,气血津液辨证,一气二阴阳辩证,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辨证理念。
试问,患者该听谁的?
江飞心里面默默的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想必荀宁等人也都知道这回事,可也没办法,局势所迫,很难给他们相对安全的治病环境。
几个人步行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镇东的一个三间大瓦房院门口。
这里就是大领导魏宏的家,无论是瓦房还是大铁门都是崭新崭新的,院门口用青砖铺垫。
真奢华,真草淡!
江飞心里腹诽一句,之后跟着孙所和荀宁等人走了进去。
魏宏在家里等着卫生所的人,给他一个交代。
在孙芳等人来之前,郭振这个负责卫生的镇领导已经在魏宏家里很久了。
进了里屋,魏宏坐在太师椅上,目光阴冷的盯着这几个人。
郭振站在门口,看到自己这几个手下都来了之后,心里也不禁苦涩一片。
若不是没办法的话,还真不愿意把他们几个都牵扯进来。
江飞走在最后面,借此机会也打量了一眼魏宏,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
这个年代还能够如此胖,可见平时伙食有多么好了。
他穿着黄色毛衣,一件黑色长裤,还有一双锃光瓦亮的黑皮鞋。
但是他面向带着凶恶和阴险,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屋子里面一股怪味,说不上是什么味,就像是几种味道混合之后的味道,有些刺鼻子。
一个骨瘦如柴的七十多岁老头儿盖着被子,躺在炕上,紧闭着眼睛,时不时的还哼哼呀呀着。
“魏领导,我们来了!”
孙芳作为卫生所的新所长,关键时刻当然要挺身而出,她主动和魏宏打招呼。
魏宏没有理会她,而是抽出旁边的香烟,点了一颗。
“今天到谁给老爷子看病了?”
“这可是最后的机会,老爷子要是还没起色,你们别想安生!”
“我魏宏可是从战争年代出生的,扛过枪,杀过敌人,混不吝起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这就是昭然若揭的公开威胁,甚至已经准备好彻底撕破脸了,明知道他的位置要没了,打算最后疯狂一次。
郭振为什么好几次请求镇里和地委派专家过来,给他父亲看病,却没有回馈?
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专家傲慢,也因为魏宏本身。
所以魏老爷子也只能在镇子里面遭罪。
但祸不及家人,魏宏有问题是他的事情。
可病人无罪,医生眼中无罪人,只有病人。
这是江飞的心思!
“我来吧!”
于无声处听惊雷。
一声落下,众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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