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没反应的时候,一旁的马文彬有些惊诧。
他在县文工团工作,怎么可能没听过江飞?
江飞这个名字,他听的都快起茧子了。
尤其是上午时候,自己被李振云领导叫去汇报,又听到了江飞的名字。
他也知道了县文工团今年要卖票的决定,而且这个想法就是江飞提的。
所以马文彬心里对这个江飞很好奇,也很不满。
县文工团的事,和你一个大夫有个屁关系?至于你提意见?
这个建议可是给县文工团弄出了很大的风险。
因为一旦出事的话,他们这批人都要下课。
“哦?你就是在招待所,一副药治好病危男婴的江飞?”
马志山老爷子也挑了挑眉,笑着开口问道。
他当时还感慨我辈杏林有人才,就应该多一些胆子大,敢下药的年轻好手。
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了。
“是我,我就是那个江飞。”
江飞恭敬的点头回答着马志山。
“你俩坐吧。”马志山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竹凳子,又看了眼廖成杰。
江飞和廖成杰这才拘谨的坐下,很是规矩。
江飞对医学前辈,一向都是很敬重的。
当然,类似马平宝这种没有医德和医术的除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志山微微一笑,问着江飞。
他对这个杏林晚辈,多了一点心思。
越是老中医,其实越喜欢有本事有天赋的杏林后辈,也总想着提携一二。
“马老,我手上有一个病人,他是肝肺气火上逆,经损血溢,导致心神不宁,额头多汗如油造成的阳越阳脱之势。”
“他的舌尖红,苔黄腻,芤脉伴浮数,寸部攀鱼际。”
“诊断是肺癌晚期,造成咯血。”
“身上已经散发出了脏味。”
江飞仔细且认真的把这些情况都描述了一遍,先不管马老会不会回答自己,但自己必须说的齐全一些。
马志山一开始的确不明白江飞前来的意思,现在听了这些,这才明白江飞的意图。
这是过来求教来了,想知道有什么办法治疗这个病人。
至于为什么问他,因为他对火邪类疑难杂症,颇有研究。
或者说他的父亲,前朝的御医马景洪对此有涉猎,还撰写了《医学考摘》一书。
就是他刚才手里面翻阅的这本,只限制家学传书,从不外传。
江飞说完这一切之后,屋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片寂静。
马志山并未开口,马文彬也是如此,所以导致气氛有些沉寂。
“还望马老给个提示,也让病人有希望好转。”
江飞虚心求教的时候,不在乎丢脸。
一切都是为了患者,没什么可怕的。
马志山还是没开口说话,只是盯着江飞看个不停,眼中颇有考验的意味。
江飞没有紧张,更不忐忑,就这么心平气和的望着老爷子。
几分钟后,马志山微微一笑:“心性是中医的第一门槛,意志是中医的第二门槛,坚持是中医的第三门槛。”
“过了这三道门槛之后,才算是真正的中医人。”
“你这孩子心性和意志都不错,估计也坚持好几年的苦学,不然也不会有本事看急症。”
“但是中医的上限是天赋,天赋好才能成为大良医。”
“我这里有一本《医学考摘》给你读一读。”
“读过之后,我问你感受。”
马志山说到这里,脸色认真且严肃的拿起刚才看过的书,一个很薄但泛黄的左开线装书。
马文彬见自己老爸竟然把不传之学给了一个外人,脸色不禁一变:“爸,你这是…”
马志山挥手拦住马文彬的开口,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江飞。
他倒想看一看,江飞敢不敢接。
接了之后看不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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