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手鬼刀想了想,抬起头,咬着指尖思索道:“昨日……我瞧见苏清儿独自离开苏府,以为她是要赶回灵狱,本想跟随一会便继续回来监视苏府,却是发觉她去的方向并不是灵狱,好奇之下,我便一直跟了上去。”
陆风打断道:“她一路上神情可有异常?有没有受人控制?”
幻手鬼刀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沉思道:“好像挺正常的,看上去还挺轻松愉快来着,途径郊外时,她看到几簇野花,还俯身采摘了一些,边走边织了个花环,应该不像是受人控制的模样。”
陆风思虑了一会,示意幻手鬼刀继续说下去。
“我一路跟随着,发现她去了一处草屋,她在屋外挺足徘徊了一会,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事情,直到草屋中王翠花打开了竹窗,她才缓缓靠近。”
幻手鬼刀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道:“我不敢跟的太近,只好远远的观望,苏清儿推门而入的时候,我透过窗户见王翠花静静的坐在床上,神情好像有些茫然,就连苏清儿踏足房间也都没有多少反应。”
“我原以为王翠花神情平静,是因为她们二人相熟,早已约好的缘故,但现在仔细想来,那时候的王翠花似乎更像是被点了穴道。”
陆风认真听着,心中对比着苏清儿之前说过的话,并没有发现任何差异之处,只是有些奇怪二人都提到了透过竹窗看到屋内场景。
陆风在考察现场时,屋内竹窗分明紧闭着,询问王威也说他们赶来时便是这般,并没有人动手关过窗户。
“接着说,”陆风示意。
幻手鬼刀继续道:“苏清儿进入屋内后把房门关了起来,我在屋外只能透过窗户看得到王翠花坐着的那片区域,虽没亲眼见着杀人者的面容,但我仔细感应过,当时屋内肯定只有苏清儿和王翠花两个人。”
陆风眉头紧锁,幻手鬼刀的一番话推翻了他先前的推测,苏清儿应该并没
有被人摄魂,至少在她踏入竹屋前,神智还是清醒的,而在她人房间这等陌生环境,苏清儿必然也有几分提防之心,想对她摄魂也不容易得逞。
“既非摄魂,难不成苏清儿当真故意杀了王翠花?”陆风摇了摇头,否定了刚浮现的念头,不是说对苏清儿有多么信任,而是在他看来苏清儿还没有蠢至这般,用这么明显的手法去杀人。
目前,唯一的目击者便只有幻手鬼刀一人,但可惜的是他却并没看清屋内的情形。
陆风仔细问道:“在城主府和狱府的人赶来前,屋内可有传出什么动静?”
“没有,”幻手鬼刀摇头道:“苏清儿进去顶多大半柱香左右,城主府的人便赶了过来,期间除了出现过一丝弱的不能再弱的灵气波动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陆风诧异道:“什么叫弱得不能再弱的灵气波动?说清楚一些。”
幻手鬼刀朝前一步,站在陆风跟前,挥舞了一下衣袖,右手从陆风左侧慢慢移到了右侧,期间一柄淡绿色的匕首忽隐忽现,如同变戏法一般,陆风大意之下甚至没看清他是从何处取出的匕首,又放回了哪里。
“就和这差不多,”幻手鬼刀退回了原位。
陆风感应到幻手鬼刀方才取匕首放匕首时突显的灵气,确实极少,很容易被人忽略掉,而这般灵气出现在竹屋内,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幻手鬼刀看着陆风沉思模样,想了想开口道:“城主府和狱府的人赶来前屋内的动静就这么多,但在城主府和狱府的人抵达后,我曾感到一阵奇怪的灵力波动,竹屋两侧的竹窗也在那灵力波动后突然关了起来,想来应该是苏清儿动手杀人所引起的。”
“我潜伏在远处,见城主府的人听到动静后破门而入,随后便有人呼喊起来,不断在喊苏清儿杀了人。”
白狸和炽魅二人一直在旁安静的听着,也不敢出声,怕扰了陆风的思绪。
等到幻手鬼刀说完后,炽魅终是忍不住开口道:“这好奇怪啊,城主府和狱府的人来的也太巧了吧,还是说苏清儿刻意选了他们到来之际才动的手?”
白狸也道:“若她是被人陷害的,那幕后之人对于时机的把握也太精准了,在那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可以毫无痕迹的控制苏清儿杀人?”
幻手鬼刀有些孩子气道:“要我说杀人者就是那苏清儿,在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屋内又没第三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陆风叹了口气,他此刻的思绪已是乱成了一团,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竭力的想去证明苏清儿的无罪,却苦于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甚至眼下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再拖下去,恐怕最终真要请示灵狱上层,对苏清儿施展搜魂之术,以此来为她脱罪了。
可那样对她的灵魂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
离开夜羽堂,陆风走在回去的路上,听到市井小巷都在谈论苏府的事情,从苏默杀死张阿牛,到苏清儿杀死王翠花,短短时日,苏府的名声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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