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伯想了想,那晚的刺客全被斩杀,他们令牌上的标志确实是安南国的一个符号,但是没有一块是带顺字的。
拿来地道图让赵老板指认藏密信的地方,赵老板不肯说,一直追问将如何处置他的儿子。
春伯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你那个外室是安南国奸细?而儿子其实是阮恒的骨肉?”
这个消息还是黛玉从灰鸽子那里听来的,本来不打算告诉他,可是事到如今他还存了留一手的念头,竟是为了保护仇人的儿子,真是可怜至极。
赵老板脸色灰白,以为春伯在诈他,更加不肯说出密室的位置。
春伯也不勉强,收起地图出了地牢。
晚上特意将赵老板点了哑穴,将他带到一个房间里,让他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是女犯牢房,那个外室正在交代。
将阮恒如何指派她扮可怜被赵老板收留,到她如何将赵老板的举动禀报给阮恒,都一一交代了出来。
就连赵老板藏起来的母亲都是她从喝醉酒的赵老板那里听来,并告诉了阮恒,阮恒直接派人将赵老板母亲杀了。
审问的人一再追问她儿子究竟是谁的,她只得承认,儿子其实是阮恒的。
赵老板面如死灰,什么都没说,被带回地牢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将外室和儿子都送到他的牢房来。
春伯立刻答应。
赵老板将藏东西的密室位置指出来,并把他和阮恒传信的渠道和方式都交代清楚。
然后像了了心愿似的,问春伯:“能不能给我一壶酒?”
春伯出去后,命牢头给他送了一壶酒,还备了一只鸡。叹息离去。
第二天听牢头说,晚上将外室和孩子送过去之后,开始的时候外室还想继续骗赵老板,赵老板用牢头送来的绳子将外室捆绑起来,当着她的面将孩子摔死,然后在外室惊慌的叫声里把她杀死,最后自己做了了结。
阮恒逃跑了。
借着赵老板的由头,林如海将蹦跶最欢的几个盐商抓了起来。
太上皇密旨传谕江苏提督,直接从江北大营调来人马协助林如海。
知府陆大人想拦没敢拦,修书一封快速送往京都,等到京都回信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那些人全部斩立决。
是太上皇下的令,江苏提督亲自监斩。
林如海想审问盐商,让他们供出背后之人。
被太上皇阻止了。
崇箴堂。
桌上放着从密室搜出来的密信和令牌,那个大大的顺字像钉子一样扎眼。
太上皇和北静王待在屋子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太上皇叹息一声,道:“终究是我错看了他。”
闭了闭眼睛,他的声音里带着疲倦,“我对不起太子,经常梦见他对我哭诉……你以后行事须得更加小心,务必要找到太孙!”
而后摆摆手,“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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