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和黑夜的交替已成为过去,如今黑夜笼罩着城市,带来了永恒的黑暗。商店被洗劫一空,摊贩的食物成了抢劫的目标,城市的文明和秩序在吸血鬼的到来下瓦解殆尽。人性似乎被剥夺,转变成了毫无秩序的失控老鼠和食腐动物,所谓的文明在这种境遇下快速的崩塌着,法治和秩序荡然无存。
达克乌斯听到雷恩、科威尔和托兰迪尔对周围一切议论的声音,在交谈中他能隐约听到人类向西格玛和其他的神祗寻求帮助的声音。在过去,阿尔道夫以其学识而受人尊敬,但现在迷信似乎让人们变得愚昧,盲目地向无能的神祈祷,祈求救赎,求助于传说,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更多的人选择走在街道上,走在犯罪的道路上,牺牲他人为代价来帮助自己。达克乌斯目睹着抢夺回食物的人们钻入阴冷的地窖,躲藏在遮掩窗户的木板后,所有希望似乎都消失了。母亲把婴儿抱在自己的怀中,紧贴在冰冷的石墙上瑟瑟发抖,绝望的哭泣萦绕在城市每个角落。战争加速了阿尔道夫衰败的过程,那些可能会失败、剥落、生锈和崩塌的事物,都在被加速着。
“森林之家屯菜了吧?”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达克乌斯看向艾尼尔女侍者问道,他知道如果没意外特兰卡斯暂时回不来了。
“放心,够我们连带马匹一个月的。”
达克乌斯了然地点了点头,还好,不然他要破功了,加入到争抢食物的行列中,如果没有食物他要准备强行突围了,没吃的这谁受得了。
“赫玛拉?伱们怎么来了?”穿越过混乱的北城区后,达克乌斯返回到宛如被风暴摧残但暂时还算安全的灯塔,推开森林之家的大门进入大厅后,他看着眼前的三名杜鲁奇皱眉问道。
三名杜鲁奇在看到达克乌斯的一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施礼跪在地上,达克乌斯周围的杜鲁奇呼啦一下散开了,雷恩他们把不明所以的艾尼尔和阿苏尔拉到一旁,他们可不敢接受这种礼仪,他们知道这三名杜鲁奇代表了艾吉雷瑟背后的巫王陛下,只有巫王之手才能承受这种礼节。
“奉艾吉雷瑟之命,前来觐见巫王之手大人。”为首的女术士拄着法杖伏跪在地上说道。
“起来吧。”达克乌斯说的时候挥了挥手,随后绕开了三名杜鲁奇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达克乌斯认识说话的女术士,但没打过交道,他也没必要打交道。赫玛拉是女术士的名字,虽然归属于艾吉雷瑟管控,但实际上并不是,这其中很复杂,很复杂。
就像纳迦罗斯的凯恩教派一样,女术士们也分为诸多势力,大致就是安娜萨拉的毁灭之塔派,典型的人物就是阿丽莎、科洛尼亚、惠特尼,毁灭之塔针对的群体通常是克拉卡隆德的各种阶层,只要能负担起学费来者不拒。
然后就是莫拉丝的预言之塔派,毁灭之塔与预言之塔一南一北遥呼相应,预言之塔相较毁灭之塔比较全面,以各种方式招收纳迦罗斯有第二视觉的女杜鲁奇,典型人物就是德鲁萨拉。
夹在中间的就是纳迦隆德的马雷基斯了,巫王陛下手下核心的施法力量就像那些凯恩刺客一样,都是由他亲自培养的,不可能由安娜萨拉和莫拉丝掺和,除非他又疯了。
据达克乌斯所知,赫玛拉的段位非常高,属于高阶女术士,在实力上属于第二梯队,与马拉努尔的未婚妻阿拉塔尔一样,精通阴影系和黑魔法,曾参与过希尔西斯抓捕马鲁斯的行动。
之后就是零零散散的修道院了,比如马鲁斯的母亲埃尔迪尔·巴勒在海格·葛雷夫的修道院,圈地自嗨招募一些实力低微的女术士自娱自乐,带有一种强烈的政治倾向。以至于同样来自海格·葛雷夫的伊兰雅和玛拉高斯迟迟没有加入,如果加入的话估计也得死在那一晚,那一晚埃尔迪尔的派系都被达克乌斯清洗掉了。
其实不止埃尔迪尔的修道院,整个纳迦罗斯的女术士体系都带有一种政治倾向,卡隆德·卡尔的女术士会选择加入戈隆德的预言之塔,但肯定不会选择加入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当然,这都是旧事了,达克乌斯稍微改良的女术士体系,纳戈尔号将重唤昔日的荣光。
赫玛拉身旁的两名杜鲁奇看这打扮就知道,毫无疑问就是凯恩刺客,属于马雷基斯的凯恩刺客。
交谈一番后,达克乌斯了解了整个事情的脉络,无非就是他在伊希尔发生的事情被马雷基斯感应到了,由于他飘忽不定的行踪,马雷基斯把艾吉雷瑟派了过来核实情况,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感动的有些哭了。然后艾吉雷瑟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最终遇到了窝在阿尔道夫北面巨龙之森中的拜涅他们。
原本是等达克乌斯从阿尔道夫出来的,反正也没几天了,结果弗拉德来了。赫玛拉和凯恩刺客进入阿尔道夫的任务就是能让他与外界建立联系,能联系到拜涅他们,当然艾吉雷瑟办事非常通透,现在他能与城外联系的同时,还能与纳迦罗斯联系……
达克乌斯无所谓,但艾吉雷瑟可拖不起,艾吉雷瑟可承受不了马雷基斯的愤怒。而且他还了解到艾吉雷瑟带的属于谍报系统的五十多名杜鲁奇外,还把那些从船员转换成海盗的杜鲁奇们带了过来,总共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来号。他没在意这些,他太知道那些杜鲁奇的尿性,换做是他,他也会把船仍在劳伦洛伦,在巫王之手面前露脸可比一艘船重要,万一捞到机会了呢,那可就不是一艘船的事了。
矗立在大厅的银镜被精灵们抬上了楼,抬进了属于达克乌斯的房间里,看着矗立在房间中的巨大银镜,他微笑着寻思了一会,他感觉他似乎有些紧张?他压下了所谓的紧张情绪,戳破了拇指,在银镜的表面涂上血液后,念了一段配套的咒语。
咒语结束后,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达克乌斯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了,而银镜也发生了变化,看起来阴云密布,仿佛某种巨物的呼吸喷吐在了银镜上。过了很久,久到他要睡着的时候,银镜中的寒光变得清晰可看见,银镜中景象也不再是他房间里的事物,而是另一种。
这功夫,坐在椅子上的达克乌斯都要睡着了,他感觉有点上劲了,尤其是吃完东西后。他昨天只有从动物园后在前往折叠空间前休息了一会,这一天经历的事太多了,多到他都要睡着了,直到他听到了马雷基斯的声音。
“你睡着了吗?”声音冷酷刺耳,但有一种奇特的美丽,就像北部纳加罗斯那冰封的连绵不绝冰川一样美丽。
马雷基斯的吆喝把达克乌斯半梦半醒中唤了回来,他搓了搓脸后,转头看向了银镜。马雷基斯还穿着那套午夜护甲,盔甲上闪烁着可怕的符文,但致命的魔法光芒与头盔上冒出的火光不值一提,然而他并没有像其他的杜鲁奇那样被马雷基斯震慑住,这特么才哪到哪,他以前在王座室的时候经常与马雷基斯大眼瞪小眼,他都能通过马雷基斯眼中的火光判断马雷基斯的心情,而且在埃尔辛·阿尔文转了一圈后,比这更狠的他都见过。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回应马雷基斯,而是先站了起来,随后伸了一个懒腰在银镜前踱步绕了一圈,接着又好奇地探出头看向镜子中的马雷基斯,他看到马雷基斯腰间的阳炎剑,至于毁灭者嘛……
“毁灭者呢?”达克乌斯不知道是他太久没有看到马雷基斯了,还是没清醒哪根神经没搭对,张口问道。
马雷基斯被达克乌斯的举动弄的有些无语,看着站在银镜前的达克乌斯迟迟没有说话,他发现达克乌斯真的具有一种魔力,如果换成是其他存在,他早挥拳打过去了。而换成达克乌斯,他只是表现的无语,甚至都没有愤怒的情绪,反而看到达克乌斯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这种感觉是他母亲从未给予过他的,他只有在童年的时候,在冷酷的父亲身上偶尔体会过。正当他要回答达克乌斯的时候,他看到了达克乌斯对着他不停的挥手,同样还看向了周围。
“信号不好吗?”达克乌斯把左手扶在银镜的边缘,右手不停的对着镜子中的马雷基斯挥舞着,他看着宕机的马雷基斯,他寻思可能是信号不好?毕竟这道镜子从埃尔辛·阿尔文和纳迦罗斯之间跨越了广袤的浩瀚洋,黑魔法再神奇,信号不好也是正常的。
“别挥了,你所谓的信号非常好。你的猩红剑呢?为什么带着沃特的那把锤子?”马雷基斯摒弃掉脑海中的思绪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炸了,在伊希尔,在混沌魔域。”
“你去混沌魔域了?”马雷基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愤怒,他质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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