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比你被城堡的砖石压住还要可怕。”当斯普林特温说完后,科洛尼亚就急声否定道。
其他的施法者要么面色阴沉,要么否定摇头。达克乌斯靠在另一侧的墙壁上没有参与话题,他知道他对面的墙壁后面应该是整个龙岩堡的核心,但问题是……龙岩堡是活的,这也是他选择正常通行,而不是整些花活的原因,因为这搞不好会把自己玩死,比如去混沌魔域找四神报告。
变成巨龙或许是一种办法,但不是什么好办法,充满了未知和危险,搞不好容易把全团的人都报销掉,又来一趟混沌魔域之旅,那特么就搞笑了,说出去能让人笑死,而且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思考一下,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把最核心的地方布置在哪里?”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功夫,马拉努尔把一些杜鲁奇喊到了身边询问着,被他喊来的杜鲁奇都有一个共性。
“地下室。”阿斯佩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家族的财富和重要物品都被他父亲放置在了地下室。
“地下室。”其他几名杜鲁奇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这些杜鲁奇都是权贵子弟,家族都是有城堡的。城堡外面的结构是典型的精灵和杜鲁奇风格,但内部结构与龙岩堡大差不差。
“卧室?”雷恩给出了不停的意见,他的话语引来了身旁杜鲁奇们诧异的注视,他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卧室放置暗门,有问题吗?”
“没问题,也可能是书房。”
“或者是王座室?”
“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座室内的那些器物或者镜子?或者……那间召唤室里的镜子有什么问题?那个镜子摆在那里太突兀了。”听着对话的阿拉塔尔想到什么后,对着身旁的科洛尼亚询问道。
“有可能?”科洛尼亚没有否定,也没有认同,尽管她是博学者,但博学者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她的手臂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
“王座室?”达克乌斯寻思着,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历史上吉纳维芙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在王座室遇到的德拉克费尔斯,第二次就有些特殊了,是在队伍之前跳舞的大厅中。
已知的是德拉克费尔斯前不久参与过阿尔道夫之战,有很大的概率被战术核弹波及到,个体无论多么强大,面对那种伟力时,也无法招架,开玩笑,那可是埃尔辛·阿尔文万年间汇聚的能量。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队也扔在了阿尔道夫,只有少数或是留守的部队留存了下来,当队伍来到地牢后,残留的部队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德拉克费尔斯要么毫发无损,躲在龙岩堡的某个角落搞个大,要么虚弱的不行,弱到无法进行有效的回击。达克乌斯认为前者的概率不大,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早进行回击了,而不是采用低语的可笑方式,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地方,太多的机会供其出击,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本身的关卡外,队伍堪称畅通无阻。
“一楼其他的地方?”寻思片刻后,达克乌斯看向阿萨诺克询问道。
“客房,14间正常的客房,除了客房外,有主卧室和浴室。”阿萨诺克阴沉着脸回答道,他在说的同时仔细地回想着,因为他认为雷恩说的有可能。
浴室有个大理石浴缸,周围摆放着几个铜水罐,洗涤台上放着液体肥皂瓶和一把象牙梳子,还有毛巾之类的装饰。挂在挂钩上的一件黑色镶边丝绸夹克被施加了保护魔法,算作是穿在盔甲内的软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主卧室装饰得非常美丽,木质地板来自露丝契亚大陆的红木,墙壁挂着黑色和红色的丝绸和缎子,一把舒适的扶手椅、桌子和其他精美的家具营造出奢华的氛围。
主宰整个房间的是床,一个被赋予魔法可以移动和攻击的四柱床,床柱由数百根融合在一起的骨头制成,床架由融合的肋骨和头骨组成。黑色的帘布从床的横木上垂下,侧面的帘布上各绣有四个奇怪的生物,床两端的帘布上各绣有一个天使形象,手持一个金色的号角,显得不伦不类。
一场奇怪的战斗,床被克拉丁他们干塌了。队伍找到了一堆黑蛋白石、一根粉红珊瑚棍、四颗血石和一对凹陷的金色高脚杯,但没有在房间内找到密室或是暗格。
“调头!去看那面镜子。”在这里待着不是事,达克乌斯做出了决断,他决定先从最近的可疑之处来。
原地调头的队伍沿着走廊移动着,不久后,重新来到了那个能召唤奸奇大魔的房间。
达克乌斯认为这个房间也有问题,但有问题的不是房间,而是法阵,他有些费解奸奇为什么不出招?在等?还是没必要?还是……
“镜子确实有问题,魔法纹路被篡改了。”
“法阵能破坏掉吗?”达克乌斯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能!法阵必须破坏掉!”
好一手暗度陈仓,达克乌斯明白了,一切都说的通了,但又说不通,为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队不留在召唤室?配合大魔发动攻击,而是一股脑的出现在通道中。
这个问题达克乌斯即使是想破头都想不出,因为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姆哈瓦,这位女战士、女酋长作为曾经统治整个沃贝格兰德的王者,生前从未选择屈服于混沌,成为尸妖王后自然也不愿意屈居人下。
阿尔道夫之战后,姆哈瓦的机会来了,摆脱束缚和奴役的机会来了。她选择听从了德拉克费尔斯的命令,当德拉克费尔斯进入镜子躲起来后,她又选择了没听或者说是换了一种方式,搞砸了德拉克费尔斯的计划。
然而,问题是达克乌斯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有姆哈瓦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他的信息链缺少了一块关键的拼图。
核心就是镜子,但进入镜子的前提需要激活法阵或是破坏法阵,法阵才是德拉克费尔斯的杀招。德拉克费尔斯就躲在镜子里,后面的骸骨室是个诱饵和伪装,在没有破坏或是激活法阵前,无法进入镜子。好在队伍的阵容非常的豪华,不用面对万变魔君,即使是面对万变魔君队伍也能轻松拿下,问题是……队伍是来找刺激的,而不是来找刺激的。
更重要是达克乌斯与奸奇的联系太密切了,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与出现的万变魔君对话,探讨命运或是哲学,或是让万变魔君进行单方面输出,指不定那张鸟嘴中会蹦出什么爆典,这不好……不利于团结。
当烟斗里的烟草再次燃尽后,法杖被施法者们破坏了,镜子上的魔法纹路被重新激活了。
房间内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房间的温度非常寒冷,充满了冰冷的雾气,灵魂蛹向队伍飘来,将他们包围。这些看起来像是人头扭动形态的灵魂蛹就像巨大的蛆虫一样蛄蛹着,残留手掌在四处摸索,它们盲目的脸庞则向前不停的扭动着,整个效果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的脸被拉伸在乳胶膜上一样,说不出的怪异和扭曲。
物理无法灵魂蛹造成任何伤害,但好在队伍不是菜刀队,各式各样的武器被各式各样的油和魔法激活了。精灵们将地上、半空中试图向他们压过来的灵魂蛹砍的分崩离析,战斗进行的时间非常长,似乎整个龙岩堡的精华都在这里一样,无穷无尽。
“原来有眼睛,我以为你瞎呢。”击杀了一个灵魂蛹的达克乌斯调侃道。
灵魂蛹有眼睛,在死前瞳孔因恐惧而扩张,头骨变得半透明,白色的缠结绳开始在其中形成螺旋。这些绳索朝远处延伸,就像带有丝线的玩偶一样,灵魂的本质被不断的抽取着。
形象、感受和情绪沿着绳索流向德拉克费尔斯的手中,将灵魂蛹压缩成一股脆弱的尘埃,那就是灵魂的全部。它们的头颅突然往后一甩,下颌脱臼了,眼睛突然变成黑色而空洞,一瞬间,消失在一滩灰色的粘液中。
源源不断的灵魂蛹终究是有数量的,房间的地上布满了灰色的粘液。
“那里有一道门。”
即使不说在场的成员们也发现了,一道门矗立在远处。门是普通的门,带有门锁,没有任何禁制和魔法,精通开锁的吉纳维芙捣鼓了两下门就开了。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通道,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气管,有着轻柔的节律在其中脉动。构造物看起来像是被膜覆盖的软骨,在膜覆盖下可以看到细长的血管,沿着管道有许多坚韧的纤毛和小的息肉,以及一些小段的瘢痕组织,整个感觉就像缩小之后进入某种生物的心脏中一样。
德鲁萨拉挥动利刃劈砍着过道,正如她判断的那样,过道没有流血,在受到伤害后会立即进行自我修复。
通道没有阶梯,而是不停的向下,如果可以的话,能直接一个滑铲滑下去,地面足够柔软,就像真的器官一样。没有爬、没有滑,更没有飞,达克乌斯采用了常规的手段,用绳索的方式慢慢下去,他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像攀岩一样爬上来。
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向下的过程中有很多扭曲环路误导着,只有一条通道交汇处才能正确的通向核心。
“用锤子,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接下来是你的时间。”落地后的达克乌斯对着看着他的吉纳维芙说道。
中央大厅摆放着一具散发出黑暗、扭曲和邪恶的气息的奢华棺椁,其表面被涂上了暗黑色的油漆,金属铆钉点缀在棺椁的四角,宛如恶魔的利爪,凝视者不禁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棺椁的雕刻充满了扭曲的图案和邪恶的符号,如同恶魔的咆哮在空气中回荡。
棺椁的周围是一堆强大的魔法物品,以一种奇怪的椭圆形图案散落在周围,仿佛它们被一股螺旋运动吸引到棺椁周围,突然停止下来掉落在地上一样。
笑声再次出现在吉纳维芙的耳畔,她小时听过那种笑声,从金属面具后面传来的笑声被放大了。她从笑声中听到了被诅咒者和垂死者的尖叫声、血流成河的涟漪、百万根脊椎的断裂、十几座城市的陷落、被谋杀婴儿的哀求、被屠杀动物的咩咩叫声。
“我是德拉克费尔斯,我欢迎你来到我家。健康地来,安全地走,留下一些你带来的幸福……”
来到龙岩堡后,笑声不断的回荡在吉纳维芙的耳边……是她的父亲!她那早已经死去的父亲!
“你知道,我全都有,我所有的灵魂,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它让我在简陋的宫殿里不再感到孤独……”
棺椁的滑盖滑开了,德拉克费尔斯从棺椁中站了起来,他面具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起作用,他的精神像蚊子一样蜂拥而至,他向吉纳维芙的方向伸出手。
浪潮吞没了吉纳维芙,把她推到无形的墙上,窒息着她,压垮着她,扫过她的脸。她感觉自己是无力的,无形的生物在她身上涌动,她无法呼吸,几乎无法移动四肢。她浑身冰冷,牙齿打颤,她累了,累得不该累。
吉纳维芙感觉自己沐浴在刺痛的阳光下,被银色的带子包裹着,被大蒜的海洋所窒息。山楂树的树枝刺入她的心房,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喉咙里尝到了灰尘的味道,感觉变得迟钝。
邪神的笑声充满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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