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格利雅发现事情比她和她父亲想象的还要复杂,仅凭洛依克选民的身份是无法让杜尔苏这样的,毕竟她也是,她也与杜尔苏接触过,杜尔苏完全不理会她。或许她父亲说的对,古圣回来了,回到了这座原本就属于他们的花园,并拿回一切。尽管她十分不理解古圣到底是什么,就像坐在杜尔苏肩膀上的存在?她的脑子是乱的,她都不知道她将要扮演什么角色。
“丽弗……你还记得不久前……”飘着的阿瑞妲支支吾吾地说着。
“当然,对了,如果你和莫兰娜不想失去占卜能力的话,就不要试着看与他有关的一切。”林地领主除了阿玛迪·铁树皮这个独特的存在外,全部由战士和施法者组成,阿瑞妲和莫兰娜这些施法者对丽弗的态度算是比较好的,算是朋友,毕竟大家都是施法者并且有一定的占卜能力,她对她俩发出了警告。
“所以……?”丽弗预想中的话语没有出现,她听到阿瑞妲和莫兰娜的双双叹气声,她知道坏了,达克乌斯与艾索洛伦的联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密切,阿瑞妲和莫兰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撞到了达克乌斯。
“是的,不久前那段折磨我的幻象从我脑海中突然消失了,就像不存在一样,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我现在很肯定,那个身影就是他。”莫兰娜接过了话题。
莫兰娜说的那段幻象是指帝国历2007年发生的事,当时她也参加了,她的灵魂遭遇了强烈的冲击,迈向了疯狂的边缘,然而,现在她好转了,那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幻象消失了。而且不止她,其他一些处于半疯状态的施法者也恢复了一些。
“所以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听不懂这帮女人说什么的泰兰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知道!”回应泰兰铎的声音是统一的,这些女人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样。
“爱莎的泪啊!”泰兰铎有些抓狂的哀叹道,作战、指挥战斗是他所擅长的,但现在……
——
“他回来了。”
当赛菲安爬出水面时,他认出了亚托米斯的低沉咆哮声,声音欢迎他回到垂死的寒冷冬天和潮湿的空气中,在狂野骑兵接近他前,他挺直身躯,试图表现出威严的神情,他记得自己需要承担某种责任。
然而,四肢随着赛菲安的动作产生骤然剧痛,他喘息着、踉跄着,他看到自己的皮肤仍然充满了破碎,他被一团荆棘、血液和橡树叶裹成了一个黏糊糊的扭曲物体,之前与野兽交谈时感受到的力量已经消失殆尽。
亚托米斯和其他的狂野骑兵抓住了赛菲安,防止他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从远处就认出了你,我的王,我知道森林会认出你。”亚托米斯声音低沉地说着,他把他那张可怕的脸靠近了赛菲安。
“但他们认为我很弱,狼、孩子,还有其他那些东西。我必须说服他们,你认识他们吗?”赛菲安喘息的同时直视着亚托米斯那古老的目光,他反手抓住了亚托米斯的手臂,声音充满了急切。尽管亚托米斯对他的身体施加了许多可怕的痛苦,但他却觉得可以信任这个黑眼睛的巨人。因为他明白,所有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都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一场仪式,让他能够加入那些他在水中看到的光辉存在。
“我不认识他们,我无法进入那里,我永远无法看到你所见的。”亚托米斯眼中的火焰先是闪烁了一下,随后他摇了摇头说道。
“我必须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赛菲安在狂野骑兵将他那瘫软且滴水的身体从池边抬起并走向牡鹿时,发出了低声的呜咽。当痛苦和谵妄席卷他时,他喃喃自语着,然而,就在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遗忘他在水的另一边所见到的一切。
“春天来了,是时候回到你的家了。”
“提尔赛斯?”赛菲安喘息着,声音充满恐惧。
“不!塔塞恩!”
趴在牡鹿背上的赛菲安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感觉自己悬挂在两个世界之间,有那么一瞬间他看清楚了,树木燃烧着金色的火焰,阳光的脉络穿过树皮,勾勒出猎人和动物的轮廓。站在金色树枝下的身影与亚托米斯相似,身材异常高大,肌肉浓密、结实,但它们是一种完全不同寻常,更加美妙和可怕的存在。
它们高耸着,头顶上戴着巨大且有着褶皱的鹿角,几乎和它们身后闪闪发光的扭曲树枝难以区分。它们的下半身酷似雄鹿的后躯,有着粗大的磨损蹄子,宽大的棱角肌肉仿佛是从苔藓木块上雕刻而成。
它们整个身体泛着树木般的淡淡绿色,刻有螺旋纹路。尽管是冬季,它们宽阔的肩膀上挂满了春天的花朵,美丽的毛地黄和风铃草,在微风中颤动。
它们手持一杆缠满常春藤的长矛,一颗翡翠挂着它们胸口的中央,一颗完美的绿色球体,被闪闪发光的黄铜叶子环绕。
当赛菲安看向那一张张脸时,试图挣扎着,保持着理智,他感觉度过了漫长的世界,站在他面前的是数十几个时代的国王,在审判他。每一个身影都充满了一种野性的威严,以至于他试图与它们对视时身体发生了颤抖。
它们的面容类似于阿斯莱贵族,有着崇高的面孔、高耸的叶刃耳朵和宽阔的眼睛,但赛菲安能感觉到它们并非凡人。当光线在空地上波动时,它们的皮肤像烟雾一样。赛菲安甚至可以看到树木透过它们的肌肤,他意识到它们是精灵,是狂猎的幽灵。
“奥莱恩?”赛菲安轻声呼吸,几乎不敢说出这个名字。
“很快,春天来了。”答案立即而来,幽灵的喉咙同时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咆哮。
当幽灵开始歌唱时,赛菲安的眼泪流淌着,它们的声音在深沉且令人迷惑的合唱中升降,它们悲壮且辉煌的故事充满了赛菲安的头脑。当它们歌唱时,火焰从它们的皮肤中涌出,将空地充满了耀眼的光芒,仿佛漫天的星辰从天堂坠落。
赛菲安和那些狂野骑兵前脚刚走,达克乌斯的队伍后脚刚到。
对于一个外来的观察者来说,这片空地看起来有点奇怪,中心的橡树圈可能看起来有点过于蔓延和迷宫般,光线的质量显得奇特,阴影与植物和树木的移动并不完全一致,在杂乱的灌木丛中起伏自如,阴影若隐若现,仿佛被无形的舞者投射出来的。就像游戏贴图没设置上一样,另外贴图和阴影也不配套,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达克乌斯不久前来过一次。
这个鬼地方说头可大了,阿斯莱称这里为野兽议会,池塘充满了辜尔之风,布鲁伊德聚集在这里,解决族群间的冲突并讨论它们与阿斯莱的关系。
阿斯莱相信没有寄居在树木上的灵魂会通过维度返回森林,并以新的形式重生,不过之前会经历一次转化。他们将这个交替存在称为彼界,彼界与艾索洛伦相连的同时,又将凡世与伊希尔联系在一起。
说人话就是,彼界是另一个空间,就像水中的倒影一样,是艾索洛伦的反向维度,同时与伊希尔连接在一起,属于一种夹层。就像达克乌斯在劳伦洛伦去往伊希尔时遭遇的那些鬼魂一样,那些鬼魂就处于这个维度中。
在这个维度中,时间和空间坐标几乎没有意义,彼界中的物体会投射出无意义的倒影。凡世和伊希尔的存在除非知道,不然很难发现这些维度。
此外,不同彼界之间的连续性被称为虚空的广阔黑暗所否定,虚空像海洋一样将这些彼界像岛屿一样隔离开来,多种多样的彼界作为口袋维度提供了避免遭遇,也可能直接撞到混沌的避难场所,不过前者的概率比后者大。
这时候世界根须的存在就有意义了,世界根须像海底隧道一样将这些岛屿连接起来。穿梭维度之间,进行远距离快速传送,其性质就像灵脉网络和古圣之径一样,其实两者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就像两者都是智能手机的系统,不过这是两套独立的,古圣在开发完安卓系统后,又开发了塞班系统……
除了一些靠谱的,被史兰魔祭司确认没问题的,比如露丝契亚大陆到奥苏安再到奥比恩的。其他的不能乱传,尤其是进行超长距离传送,以现在这个世界的状态,很容易传着传着,人没了,失联了。
对于精灵来说,像凯亚那样生活在劳伦洛伦的施法者和生活在艾索洛伦的阿斯莱系施法者们可以通过魔法和仪式进行维度之间旅行。但彼界与穿越世界根须传送还不一样,就像人可以通过网线上网,并真的实现顺着网线去进行线下对决,但不能钻进机顶盒里,彼界就如同机顶盒,对人来说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挺那啥的例子,就这样吧)
如果没有正确的方法,贸然试图进入彼界会迷失于时间和空间中,好在达克乌斯面前的水池就是彼界的入口。进去麻烦,离开更麻烦,要么魔法,要么仪式,要么就转世了,俗称重开。
“你们这是?”达克乌斯看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阿斯莱系施法者问道。
“达克乌斯,这对于我们精灵来说是禁忌,只有艾瑞尔和奥莱恩,还有那些强大的精魄知道进入的方法,或者……”丽弗站了出来解释道,说到最后她把目光看向了赫格利雅,并指向了位于远处的杜尔苏。
“你俩知道怎么进去吗?”达克乌斯懂了,除了丽弗说的那些外,赫格利雅的巨龙之舞也可以进入,他点了点头,看向站在地上的毛罗和莫尔莫,随后他蹲了下来对着两只黄鼠狼问道。
毛罗和莫尔莫互相对视一眼后,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的同时摆出了睡觉的手势,随后伸出手指指向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接着它俩开始原地蹦蹦跳跳起来。
达克乌斯叹了一口气,他又搞懂了,这俩成精的古魂黄鼠狼是在告诉他:它俩可以通过睡觉的方式进入彼界,如果他想进,赫格利雅得重新跳巨龙之舞。杜尔苏他刚才问过,与这俩黄鼠狼一样,沉睡就能进入彼界。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在露丝契亚大陆遇到夏克斯帕蒂那次也算是彼界,当时是马雷基斯打开的通道,德鲁萨拉在外面勉强维持着,他和马雷基斯进去了,那次他差点没扔里面。不过那个彼界与这个彼界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你要去彼界?其实……流水宫也有入口,我带你进去。”正当达克乌斯准备将目光看向准备动起来的赫格利雅时,赛芮妮从外围挤了进来,开始了自问自答,接着又指向了池塘。
“你也要去吗?”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随后把围在他身边转悠的库库尔坎薅了过来问道,被他拽着的库库尔坎没有违逆他,而是顺着他的肩膀旋转,盘在了他的身上。
赛芮妮打量了一会库库尔扎后点了点头。
准备好后,达克乌斯带着库库尔坎与赛芮妮步入了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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