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连腿伤都是刚准备入睡的克拉夫特被叫起来处理的。
“唉……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些天晚餐少几道菜罢了。”看着身体心灵惨遭重击的两人,克拉夫特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即使要做什么象征性惩罚,比如教会内部常见的义务劳动之类,暂时也不太适合。
“意外常有,不必太自责。天父教我们宽恕他人的过错,必要时也该宽恕自己的。”
他侧着身子躺在原修道院长的高背椅里,状似无意地朝遮住房间另半边的帘子后瞄了一眼。
“找你们来也不是为问责的,只是想了解事情经过,弥补安全隐患,毕竟这条路我们以后还要走很多遍不是么?”克拉夫特摆出习惯性的闲聊姿态,让气氛更平和些。
冒着热气、甜中带涩的饮品进一步让两人放松下来。
他们并不是第一天认识克拉夫特,看不见的尴尬逐渐融化。
“其实之前和您说的基本就是全部了。当时云多、天很暗,马匹受到惊吓,我们又缺乏足够的驾驭经验。”菲尔德终于敢说话了,但他不太理解这里面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事发路段和大致经过当晚就简单说过了,前因后果清晰。两个没经验的新手恰好遇上了突发状况,车翻得理所当然。
克拉夫特点了点头,看向另一位当事人,“多米尼克,我想听听你的角度,当时你在车后面不是么?不用控制马匹,有更多时间,跳车完全不是问题,为什么弄成这样?”
“我当时……刚好在想些事。”多米尼克解释道,在提起那段回忆时出现了些微恍惚。
语句中的停顿并不刻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遗落小事,又没能抓住头绪,随即便抛到了脑后。
克拉夫特给他满上半空的杯子,“什么事呢?”
菲尔德注意到朋友的迟疑,主动提醒道:“那首诗?”
“诗?”多米尼克小口啜饮温热的茶水,陷入思索,“大概是的,大概……”
“大概?”克拉夫特对奇怪的关注点表现出了兴趣。
“大概是那段诗的缘故,说起来您可能不相信,我好像突然读出了以前没想到过的解读角度。”
他的思路在提点后稍微清晰起来,但仍断断续续,略有轻微脑震荡嫌疑,“具体我想不起来了,这重要吗?”
“没事,只是好奇,什么诗让你那么专注,等想起来了可以跟我分享。”克拉夫特宽慰道,“你们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巡视守夜之类就免了,会安排些其它不用太多走动的活给你们。”
“如果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感觉,记得及时沟通,毕竟我也算是骑士团的导师嘛。”
两人一头雾水地地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听到了房间里微不可查的压抑笑声。
沉默看着被带上的房门良久,克拉夫特转身道:“雷蒙德,你怎么看?”
“您对他们有些太娇纵了,要在教会里有年轻修士干出这种事,少说该挨顿打。”脸上写着不满的中年修士掀开帘子出现,相当不同意克拉夫特这种“没规矩”的行为。
正是有着严格的奖惩制度,教会内部才能保持纪律性。
“就是因为这,我才不让你一起。”克拉夫特摇头,拿出空杯给他也倒上蜂蜜茶,“别在这种谈话里给人太大压力,不然啥都问不出来。”
“您觉得有问题?”
“还是那句话,不一定,现在只能警惕每件事。我们的马都是希果家族提供,可靠得很,我亲自试过,雷雨天气都不会出问题。”记忆中,普里耶尔男爵提到过山上频繁的意外事故,“这事多少带点蹊跷。”
“把他们先调去山下庄园,离这远点,密切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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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怀念以前巫师流还流行的时候,感觉看得几本都蛮经典的,那种黑暗扭曲的氛围,相当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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