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意识到,到目前为止,自己在与圣杯会的对抗中并不是毫无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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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大檐黑礼帽压在褐色的短发上,然后是厚实的黑色棉甲衫裹住上半身。
高跟靴和笼手迅捷剑必不可少,最后将短火枪插在腰间的枪套里。
玛丽·艾塔对着镜子照了照,并不是她爱美,而是为了确定一些系带的位置没有系错。
在离开卧室前,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里的穿着军装的人影依稀和她幼年时看到的父亲相似。
今天也是维护城市治安的正义一日。
玛丽·艾塔在白天有自己的工作,她替不识字的人写信和读信,一年能有六十镑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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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作为体面人稍微少了点,但她还有继承父亲的遗产,那可以让她不用工作也无忧无虑地生活上十年,作为嫁妆也绰绰有余。
“我出门了,妈妈。”
她对客厅里坐在摇椅上的妇人说。
那妇人和玛丽的长相有四五分相似,谁也不会怀疑她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过于严实的毛织衣物层层叠叠裹着她,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不是很健康,比起真实年纪多了几分老气。
她张开无神的眼睛,脸转向玛丽:“你又要走了?”
“会回来的,我保证。”
玛丽·艾塔拉开门看了眼室外,又忍不住跨步回来,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母亲。
“费西阿姨一会儿就来,她会做的炖菜可比我强。”
她的母亲脸上毫无波动,好像面对陌生人一样推开她。
“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
玛丽点了点头,这一次她真的离开了家。
作为女儿,她对于父亲留下的一切都抱着憧憬之情,包括这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城市。
让萨沙市维持美好的形象对她而言就像是在吐司面包中间夹奶酪和火腿片一样自然而然又非这么做不可的事。
她的父亲是个游骑兵,教过她怎么用枪和剑战斗,所以玛丽做起治安官也得心应手。
在总治安署,没有人会因为性别嘲笑她,发出女人不应该挥舞武器的言论——因为她在那里偶尔也做射击教官,能胜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好老师,那也是个好搭档。
虽然她有着认不清人的缺陷,但和那个男人搭档的时候从来没有收到过抱怨。
在夕阳彻底落下之前,玛丽走进豪华的治安署大楼,这里已经有一个全副武装的男治安官在前台等她了。
“玛丽,今天的巡逻排班表已经定下了,你去马厩把马牵出来。”
“好的,盖利德先生。”玛丽激昂地给予回应。
虽然是命令,但她不觉得厌烦,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正是认可的表现。
而且治安署的马其实是不够的,对方也从不骑马,所谓的牵马命令不过是关心的另一种体现。
她牵着马从马厩出来,在踢踢踏踏的声音里询问:“先生,我们今天去哪里?”
“圣索洛特教区,”盖利德牵着狗,头也不回:“保护好自己,我们今天可能也会碰到那些病人。”
是的,病人。
玛丽·艾塔心中一紧,她重新恢复警惕。
这座城市最近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疾病在蔓延,得病的患者虽然穿着衣服,但在外观上都不怎么像人,而且具备相当的攻击性。
如果不是盖利德先生说明那是来自殖民地的可怕瘟疫,恐怕她也会将其当做是传说中的怪物而惊慌失措。
事实证明,火枪和长剑还是能让他们停止行动的。
虽然很可怜,但烈性瘟疫无药可医,杀死这些患者然后送去火化是唯一保护城市的办法。
为了不引起恐慌,这项工作必须秘密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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