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您要交出兵权、地盘去了北京,那鳌拜的下场就是您老的下场了!”
“我,我是忠心的!”
“阿玛......这年头忠心多少钱一斤啊?”尚之信继续教育老子,“要是忠心能保命,鳌拜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大清朝谁能和鳌拜比忠心?您能和鳌拜比吗?多尔衮在世的时候,您敢跟多尔衮顶牛死保先帝和肃王(豪格)吗?”
“可是他,他对皇上不敬,而且还擅权!”尚可喜道,“还意图造反!”
“其实也没多不敬,只是倚老卖老。擅权也是太把先帝封的顾命大臣太当回事了......”尚之信道,“至于造反,那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他又不入八分(入八分王公,就是直接拥有牛录的旗主和小旗主),管家老奴一个,造什么反?倒是咱家手里有十五个佐领,还牢牢捏着几千绿营兵!”
“俺答公......”尚可喜面孔涨得通红,气呼呼的对儿子道,“先帝和今上待你总归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回报他们?你就不怕造报应?”
“阿玛!”尚之信连连摇头,“您这辈子滥杀无辜,杀了那么多人,都不怕报应。我好好的孝子忠臣,怕什么报应?”
“你还孝子?”
“那是啊!”尚之信道,“阿玛,我要不拦着你交权,你就要没得善终了!”
“那你,你还忠臣?”
尚之信认真地点点头:“对啊!我就是大清忠臣啊!现在大清朝像我这样的忠臣已经不多了。”
尚可喜哭笑不得,“忠臣有养寇自重的吗?”
尚之信笑道:“我养寇不是为了自重,我本来就重......我养寇是为了避免三藩被逼反!避免三藩被逼反,则是为了保大清江山,这才是忠臣啊!朝中那些天天鼓动皇上削藩的,个个都是奸臣!”
“俺答公,”尚可喜摇摇头道,“满洲天兵无敌,你太年轻了,不知道他们的厉害啊!我们三藩打不过他们的。”
“天兵无敌的是四九臣内那伙旗下大爷的阿玛和法玛,还活着的大都跟您老差不多年纪了,不是现在正当年的满洲人了。”尚之信一脸的不屑,“阿玛,我在北京城住那么多年,还不知道那里的满洲人有多大本事?而且大清这些年真是宿将凋零,能臣不出啊!鳌拜给弄死后还诛连了一大批,都是还能打一打的。这些人都没了,朝中还有谁用兵比得上平西王?
我看就平西王一个藩,他们都对付不了,如果三藩一起上,大清天下多半是保不住的!
现在有个朱三太子,如果能好好养着,说不定上上下下都能对付过去,这不皆大欢喜了?阿玛,现在您知道我的一片苦心了吗?我真是大清天下第一忠臣啊!”
“这个......”尚可喜还真的驳不了儿子的话了。
他的狗头军师金光金老头也一样没话可说。
尚之信则拈着自己的小胡子,思索着道:“金先生,您刚才说潮州那个朱三太子的身份不真?”
“的确很可疑,”金光道,“没有直接可以证明朱三太子身份的人证,物证也只有一块定王腰牌,这东西很容易作伪。”
“唔,”尚之信想了想,“那怎么才能办成铁案?”
“如果能拿到记录朱三太子姓名、生辰、生母、稳婆和出生时的执事太监等人姓名的玉牒,那可信度就高了。”金光道,“另外,如果还能有一枚崇祯皇帝传下的印章或几件御笔为证,那就更好了!”
“好!”尚之信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为了皇上的大清江山,为了不辜负先帝的信任,这忙我们得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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