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先生,欢迎您回来,请问需要夜宵吗?”
“不用了,谢谢。”
张浩的脚步未曾在此处驻留,反而信步闲庭地走向电梯。
小真有些失落,原本还想和这个神秘的男人多聊几句的。
“好的……”
几秒后,前面的吧台被一只手轻轻敲了下。
小真抬起失落的脸,发现站在面前的人竟然就是刚刚上楼的客人!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酒店可以干洗衣服吗?”
“有这项服务,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待业,等会您可以在客房打电话服务热线,会有专门的人到您房间去收的。”
张浩点点头:“好的,等会我会打电话。”
回到房间之后,张浩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直接去冲澡了。
现在是晚上,不适合造访,还是等明天白天再过去,这就是张浩的考量。
洗完澡后张浩披上浴袍,把外套和裤子放在一个袋子里,拨打了客房电话。
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就是好,过了三分钟就有人过来敲门了。
打开门,迎面就是一句:“先生您好,刚刚是您拨打了热线——”
年轻姑娘的话术戛然而止,张浩发现这人竟然就是刚刚的前台。
小真看着张浩的模样,整个人都愣住了。
——湿漉漉的头发被拢到脑后,漆黑的发梢滴下的水划过他俊俏的脸庞,一路划入脖颈,没入白色的浴袍中。而没有拢紧的浴袍之下,他紧实有力的肌肉若隐若现……
注意到小真的眼神,张浩自然地拢紧衣服,把袋子递出去。
“你不是前台吗?前台还管这个?”
“啊?哦哦!”小真回过神,连忙结果衣服解释道:“干洗房的人是我好朋友,我要下班了就顺路帮她那个东西送过去,省得她跑了……”
“嗯,谢谢了,下班路上小心。”
张浩说完,礼貌地点下头就关上了房门。
小真站在门口,抱着衣服,久久不能回神。
有些人就是这样,乍一看其貌不扬,可一旦发现了其魅力之后,就如论如何都无法抽身了。
小真红着脸,抱住张浩的衣服跑下楼,到了一层最后方的干洗房。
干洗房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见到小真过来,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揶揄。
“哟,衣服拿过来了?”
“是……是啊。拜托您了,好好洗干净。”
“行行行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客人,还值得你专门过来这边守着电话亲自过去。”
“您就别打趣我了。”
小真放下东西之后就匆匆离开,直到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酒店之后,夜晚冷冽的风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一定是疯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浩换好衣服,从固灵篮中拿了几味药材还有那块【独叶华参】,朝着纸片上的地址去了。
和小神棍那昏暗逼仄的居住条件不同,银辉的地址在宽阔的郊区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大院子和三层小别墅,家庭条件看着还不错。
只是当张浩来到地址附近后,提前在地上看见了白色的纸铜钱,他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往前走,来到了银辉家小院子,那股不详的气息终于有了实感。
她家门口挂着白幡,地上到处都是纸铜钱,家门口还有进进出出的人,胸口都系着白色的小布条,这些都是村里来帮工的人……这一切都表示,银辉家里有人去世了。
想起客栈老板娘说银辉走时哭哭啼啼的,嘴里面还喊着“妈妈”之类的话,莫非是……
张浩连忙上前去,却正好和一个出门的人撞到了一起。
这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材曼妙,长相清雅,头顶戴着孝帽,眼眶还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抱歉哈,请问你是……”
女人还以为他是附近哪家人常年在外的二字,用的家乡话,张浩勉强算是听懂了。
张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女人身后传来疑惑地一声:“妈?”
他抬头一看,叫“妈”的人,正是自己苦苦搜寻的银辉!
银辉叫这个女人妈,她妈好好地,也就是说……张浩表情僵住了。
很显然,银辉见到张浩之后也愣住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冲过来拉着张浩走出家门,找了一处僻静地方。
“你怎么过来了?!”
“我……”
张浩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包,里面是他打算送给银辉的药材。
可她小姨已经去世了,这东西是送还是不送?
银辉很惊讶张浩竟然会找到这里,但想起他在山上不私吞药材的行为,也就猜到了他此行过来的目的。
“抱歉,没有在客栈里面等你。”
“没关系,毕竟家中有急事嘛。”
“嗯……”
在此之后,两人便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许久之后,银辉才鼓起勇气开口:“我问了时间,是在昨天卯时走的,临走前还清醒了,拉着我妈的手说了很多话。”
张浩眼中闪过思索。
小姨死前就已经清醒过来了,死亡时间是卯时,但夺走她命数的宝纳尔死亡时间却比卯时早了将近一天,也就是说……
“小姨命数到头了,临走时还在庆幸自己还能和照顾自己多年的姐姐说句话,她很开心。”
即便当初宝纳尔进入香炉神寨时就把命数还回去,小姨也活不了多久。
“我很抱歉,若是当初我不贪心,让你把固灵篮和独叶华参带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张浩的思绪被愧疚所占据,银辉在他身上看不见丝毫祓除毒瘤时的意气风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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