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安康吉祥!”
“陛下长命百万岁!”
周围的声音山呼海啸一般的响了起来。
徐载靖等人则是赶忙在马背上低头躬身致意。
龙撵之上,皇帝满脸笑容,十分享受此时此刻。看着身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会儿无比崇拜看着他,一会儿扫视路上军民百姓的赵枋,皇帝高兴的摸了摸赵枋的脑袋。
这一路了,赵枋的眼睛就没停过,
这可要比在宣德楼上的元宵节夜晚看得清楚很多。
赵枋扫视的时候,正好看到街口躬身致意的徐载靖,挥了挥手,但是徐载靖在躬身致意,没看到。
龙撵后面,是被禁卫护在中间,骑在马上,打扮的十分庄重的汴京文武大臣,
其中跟在龙撵不远处的,就有勇毅侯徐明骅和长子徐载端。
晴空之下,
徐载靖眼中威严庄重的骑兵、彩旗金光的队列,还有在风中招展的彩旗、随风轻舞的瓣,这一番风景,也同样映在了青云和怀里楚战的眼中。
随着皇帝御驾仪仗离开此处,
待御驾队尾过去后,
维持秩序的大周禁卫依次跟上御驾队伍,不时有禁卫骑兵因为徐载靖坐下高大俊美的骊驹投来注视的目光。
待街口放开,
汴京府的衙役赶忙维持着秩序,
看到有不长眼,挡在车队前的几个嘚瑟的愣货泼皮,衙役李慕白一脚将其踹到后同其他衙役将其拖走。
而老衙役动作熟练的接过青云扔过来的赏钱后拱手一笑。
徐家车队依旧朝着顺天门走去,此时路上的百姓已经有些多了。
在青云怀里的楚战抬着脑袋,看着威严耸立的高大城墙和周围的风景,
舒伯也在看城墙,不过他的眼中却有些不同的神色,从后往前扫视了一眼徐家车队,看着最前面骑在骊驹上的徐载靖,
不知为何,舒伯想起记忆深处侯府最煊赫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年父兄跟随老侯爷征战回府时候的一身煞气,听说还吓到了姑娘身边的一个女使。
“侯府好歹慢慢有了那些年的样子喽”
舒伯惬意的倚在马车上低声道。
车队穿过顺天门高大的门洞,又过了新郑门,
往西不过一里地的距离,车队随着人流向北一拐,来到了金明池的东门。
此时路边已经有大批的禁军正在维持着秩序,
勋贵官员和普通富户百姓被禁军引导分了流,从不同的方向进入。
青云亮出了勇毅侯府的牌子后,徐家的车队被放了行。
声音嘈杂的环境中,
马背上的楚战忽的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早早出发的摊主任晓强任叔,任叔正在拥挤的人群中对着他挥手,看位置要进去金明池还得等一个时辰。
楚战也挥了挥手,然后双手合成喇叭状:
“任叔,我先进去了。”
然后一脸高兴的朝后看去。
青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楚战的脑袋。
徐家众人从金明池东门进来后,
首先看到的就是金明池长度超两里多长的东岸,岸边有被栅栏隔出来的一溜各家帐子,
此时,已经有不少的车马停在帐子后,
一片忙碌的情景:
有衣锦着翠的大娘子贵女正在用团扇挡着春风缓步的进帐子;
有女使仆役们正在忙而不乱的搬着东西;
有帐子后冒出白色蒸汽,可能正在烹茶;
有帐子后边的公子贵女则是正在玩着投壶;
有帐子边的孩童正在趁着春风放着风筝;
有帐子旁簪的青年正在用折扇击掌,似乎在吟诗作对。
还有骑着慢跑的马儿访友贵少年。
种种情景不一而足。
此处正好是在金明池的东侧位置,这里的帐子十分抢手,不是什么人就能拥有的,类似吴大娘子马球场边的帐子,不过贵重珍稀的程度还要提一提。
原因在于,这里视野乃是仅次于大周皇帝所在殿宇临水殿,能够清楚的看到今日金明池中皇帝的大龙船、水军的各类表演、还有压轴的精彩激烈的小龙船争标。
而且,各家帐子位置也是每次重新安排,有时看帐子位置就能看出某家在朝中的情况。
进了栅栏里,
车队被引到一处位置靠前,视野景色不错的帐子旁。
徐载靖下了马拍了拍骊驹的脖子,青云身后跟来的楚战麻溜的帮着青云安置马儿,
徐载靖看着楚战的眼神,欲言又止。
看到勇毅侯府帐子来了人,周围帐子旁边的女使小厮们纷纷进了帐子中,通秉情况。
很快徐家三位大娘子一位贵女便被请到了不同的帐子里。
孙氏带着两个儿媳去了宁远侯府的帐子,同吴大娘子一起,一边再次庆贺白氏得了诰命,一边交流汴京八卦。
安梅则是被英国公张家五娘的女使给请走了,说是要一同吸猫。
徐载靖看着眼睛追着华兰身影的兄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载章回过头来道:“小五,咱们去找烨哥儿讨论一下文章如何?”
“呃”
徐载靖正在犹豫的时候,梁晗和乔九郎带着几个贵少年,自外面走了进来一边拱手一边道:
“哈,靖哥儿,我家帐子里和你这儿一样,大娘子是不是去顾家了?”
后面的贵少年们也跟着行礼。
载章点头行礼后道:“小五,你们玩,我去找煜大哥讨论一下学问。”说完便出了帐子。
看到载章离开,梁晗和乔九对视了一眼后一脸兴奋的道:“靖哥儿,告诉你个刚得到的消息。”
说着梁晗朝着小厮钓车挥了挥手,
帐子里的小厮都退了出去。
徐载靖看到这幅场景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说。”
“刚才我和乔九去找荣显玩儿,看到汝阳侯府包家的哥儿正在和荣显说话。”
徐载靖眨了眨眼,静待下文。
“说等龙船争标的时候,务必让荣家飞燕姑娘在荣家帐子里。”
“啊?就这?”
梁晗和乔九惊讶而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这反应,不应该呀!
然后梁晗一拍乔九道:
“啧!哎呀!九郎咱们忘了,去年的时候靖哥儿早就去扬州了。”
乔九郎也是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道:“对对对。”
看着徐载靖的脸色,梁晗赶忙道:“靖哥儿,去年的开金明池的时候皇后求了陛下旨意,龙舟争标的标旗上增设了一枚芍药玉雕,得了彩标的小龙船便可以将此玉雕送给心仪之人。”
“所以呢?”
“靖哥儿,汝阳侯包家请呼延家大房找了虎翼水军退了军的卒子,要准备夺了彩头,给荣家飞燕姑娘!”
几人正说这话的时候,
穿了一身水军表演服装的呼延炯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勇毅候的帐子外,双手搓来搓去,显然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
和青云熟悉的小厮福定走过来说了几句,待福定将青云的话转达给呼延炯,知道徐家帐子里只有徐载靖后,
呼延炯一下子不紧张踌躇了,领着身后的几个人,大大方方的来到了帐子里:
“靖哥儿,嘿嘿嘿嘿.不是找你帮忙的!嘿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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