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道人思索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一副十分认真,又苦大仇深的模样。
众弟子哪里知道这答案,一个个纷纷摇头。
终于有一个弟子提议:“师父,不然去做一些神仙做过的事,或许会有所感悟?”
鳌道人想了想,觉得这个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
鳌道人穿着道袍,举着一杆长幡,坐在了城门口。
过路的若是有人问他,他便说出今日的晴雨。
“今日午时有雨。”
“今日天阴。”
“今日晴。”
所言从无差错,让人惊异。
有人认出了他,大声喊道。
“这不是云真道的金鳌道长吗?”
“听闻道长最近执掌鹿阳社庙,为何出现在这里?”
“莫不是得了仙人赐法。”
“真的所言皆中,果然是有神通妙法啊!”
鳌道人静静地坐在路旁,皱眉做沉吟深思之状,但是内心暗暗得意。
不过,几日下来,鳌道人名声大了不少,鹿阳社庙也多了不少香客,日渐兴隆。
但是,鳌道人所求的效仿仙人之行体会天地之妙,却没有什么感悟。
那种和第一日般得神祇关注,感悟天机的状态,似乎再也没有求得过。
成仙之路,差之甚远。
这一天。
温神佑出行,看到了道人举着幡坐在路口,又来卜算晴雨了。
温神佑掀开车厢门帘,探头向外。
“喂,道士。”
“你皱着个眉头装慈悲相,冒充什么神仙呢!”
其他人不知道这道士在干什么,温神佑还能不知道么,这厮分明是在效仿云中君。
温神佑虽然未曾得见昔日场景,但是却在神峰下的石碑看过这故事。
西河县县令贾桂在江壁神窟前遇仙,仙人告知对方有雪雹子,贾桂不信,上前果然遇到了雹子,只得退回。
随后云中君更是提醒贾桂蛟龙入江,因此贾桂救了不少人。
温神佑看着胖道人也来这一套,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神仙示警,是为了救人。”
“你在这里装模作样,告知别人知道了下雨又能若何,那能比吗?”
温神佑前些日子被这几个道人吓得够呛,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客气。
遭到了嘲讽,鳌道人也不敢回应。
但是有一点他觉得温神佑说得不错,他这东施效颦之举,怕是行不得的。
他虽然算不上聪明,但是也不是真的傻,回过味来便退回了社庙之中。
回来之后,胖道人唉声叹气。
“看来,这也不是修行成仙之法啊!”
他自觉效仿神仙肯定是没有错,但是他没有慧根,肯定是不得法,成东施效颦了。
而这个时候,阴阳老道从后面走了出来。
鳌道人站起:“道主。”
阴阳老道:“近来听闻你效仿神仙卜问晴雨告之世人,可有收获?”
鳌道人惭愧:“未有成效。”
说完,鳌道人详细地说了一番近日来的情况。
阴阳老道听完,给鳌道人起了一个疯主意。
老道:“我倒是有一个妙法,只是这妙法有利有弊,不知道鳌师弟伱能不能接受了。”
胖道人有些激动:“道主快快说来。”
老道抚恤,神秘一笑:“服丹。”
这年头炼丹服散是个盛行的事,不仅仅是道士,许多文士读书人以及达官显贵都如此,可以说是一大恶习。
老道对此十分有经验。
虽然,这服丹后躯体状况日渐江河日下。
但是每一次服丹过后都得见天宫仙阙和神人之影,令其又觉得其中定然藏着不可言的玄妙,只是自己不能参透罢了。
阴阳老道凑上前。丝毫不私藏的授道于鳌道人。
“你那日能得见神灵,窥得大道玄机,已然有些成效。”
“若是服丹,再施展那问雨卜筮咒,定然能够更进一步靠近神灵。”
“神魂跨越阴阳,得见天机玄妙。”
接下来,老道说起自己的经验,听起来头头是道,说起来全是妙不可言。
鳌道人听完,脸上抽搐了一下。
支支吾吾说道:“我这修行不够,怕是不够服丹的境界。”
老道也没有多说,只是拿出了丹瓶放在了一旁,随后离去。
“鹤师弟去了金谷县,你在这鹿城也得了机缘,我想了想,我的机缘应该还在西河。”
“也便不多留了,若是得了空闲,师弟便回西河来看看吧!”
鳌道人坐着看了那丹瓶良久,直到日落西山,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试一试。”
“若是不行,便不服了。”
夜里。
殿门紧闭,鳌道人跪坐于鹿阳土伯像前。
犹豫了良久,胖道人揭开瓶塞取出一丸,眼睛一闭,咕噜一下吞了下去。
等到热劲上来之后,头皮燥热。
鳌道人开始手持玉板念咒,念着念着,摇头晃脑,意识昏沉。
那咒语通向天际,鳌道人眼中的那神像也好像活了过来。
最终,一缕光照向手中的玉板。
瞬间。
那种手握天机的感觉又上来了,让人欲罢不能。
鳌道人好像感觉自己跟着那缕光一起飘向天空,听到了那天上神祇对着自己窃窃私语,传授着大道天机。
虽然听不太清说些什么,但是觉得精神振奋,法力不断地从体内涌出。
“妙啊!”
“妙妙妙!”
“妙不可言!”
鳌道人孤坐殿中,发出大笑。
殿外弟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
之前。
鳌道人还是每日一卜,最多忍不住两卜三卜。
服了丹之后,鳌道人念咒就停不下来了,几乎是通宵达旦。
刚开始的时候,鳌道人还怕问得多了,地神怪罪。
但是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
“看来,鹿阳土伯爷是不会怪罪于我的,因为鹿阳土伯选中的贫道,也正是其引我入这长生不死之门。”
鳌道人这般想道,于是更加勤恳了。
只是,看着眼眶凹陷却精神振奋的鳌道人,终于有弟子忍不住问道。
弟子:“师父,您每日里把自己关在殿中,是不是有什么事?”
鳌道人哈哈大笑:“告诉尔等也无妨,吾已经悟得妙法,如今正在潜心苦修。”
“如今,已经颇见成效。”
“想必用不了不久,为师便能得道飞升了,到时候便带着尔等一起,鸡犬升天。”
弟子看着发癫的胖道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入了夜,鳌道人又将自己关在殿中。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聚气成形,呼风唤雨。”
“……”
“法水洒落,雷霆震动。”
“……”
这厮摇头晃脑,问上个数十遍甚至数百遍还不带停歇地。
美其名曰:“修行。”
只是鳌道人预料不到的是,他这独特且频繁的“修行”之法,却似乎向远处发出了另外一种讯号。
——
那边,鳌道人在“修行“。
这边。
云中君累得浑身大汗,也在努力“修行“。
一旁的“符诏”突然响了起来,望舒的声音出现了。
对着其说道:“不好了,出问题了。”
声音严肃,凝重。
江晁没有停:“怎么了。”
望舒:“刚刚鬼伯防火墙发出了警告,最近有人在频繁快速的访问登陆系统,已经超过了正常数值。”
“我有理由怀疑,这是有人在试图寻找系统漏洞,准备通过不断访问黄泉基地服务器,想要使服务器瘫痪。”
江晁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收音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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