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你就要与那位江庄主交手了?”陶氏看着神色淡定的女儿,不知为何原本焦急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不少,但还是一脸紧张地问道。
柳七神情淡然地颔首道:“这不正是我来江南的目的吗?”
陶氏闻言一时语塞。
对啊,这不正是他们随着女儿一起远道而来的目的吗!
或许是来到江南后的这段时日太过于轻松,又或许是陶氏有意不去想这件事……
陶氏定了定神,随后走进屋来,依偎着柳七坐下,而后伸出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放在了柳七的手背上。
“芳芙,你……你……你要保重。”陶氏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出了这句话。
柳七扭头看着眼眶已经被泪水充斥的陶氏,诧异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她本以为对方会劝她不要应战的。
“好。”柳七沉吟片刻之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
而跟着陶氏一道来的陶之礼和陶之妍兄妹俩更是对陶氏所言震惊不已,以至于陶氏最后走出房间后,心急如焚的陶之妍便急忙开口问道:“姑姑,你为何不劝劝表妹啊!”
那可是江寄余,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七星之一,当世绝顶啊!
尽管陶之妍也知道柳七和江寄余是同一层次的存在,但在她的心中,江湖资历更老的江寄余,显然胜算比柳七要大!
陶氏则是一脸苦笑道:“之妍,这几日准备准备,和之礼一起先离开江南吧。”
“姑姑,我不走!”陶之礼听出了姑姑口中的决然之意,心中一凛的同时,当即站出来反对道,“再说我相信表妹,绝不会败给江寄余的!”
陶氏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芳芙的路,我这个当母亲理应陪她走到最后,但是你们还年轻。”
陶氏思忖片刻,随后接着说道:“你们师傅竹老先生在江湖交友颇广,我想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事实上果如陶氏所料,当天柳七与江寄余一战的确切时间便开始在江湖上渐渐传开。
得知此事的青竹客也主动上门,向徐家作了告别,提出要带着陶之礼和陶之妍两个弟子去另一位好友那里作客。
虽明面上是这么说的,但陶氏心里清楚,去好友家作客是假,远离徐家这个是非之地是真。
正在府中偏院的演武场上看着徐欣珊练武的柳七,从柳十九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当即开口轻声问道:“人已经走了吗?”
柳十九显得有些忿忿不平:“当然走了,那个老东西话说的漂亮,无非就是怕你败了之后,以前结下的那些仇家伺机报复,牵连到他们罢了!”
柳七语气平静地说道:“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青竹客与我非亲非故,又何必沾上这一滩浑水呢。”
见柳七言语之间还未为人开解,柳十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姓陶的那两个,不是你的表哥表姐嘛!”
柳七摇了摇头:“纵使感情再深关系再亲厚,也没必要让人以命相陪。”
柳十九沉默半晌,随后目光幽幽地看向了正目不转睛望着演武台上的柳七:“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应该离开?”
柳七毫不迟疑地应声回道:“你若想走,我也不会拦你。”
“你!”柳十九腾地站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柳七给气到了!
柳七这才缓缓转过头来,面无波澜地望着十九,正色道:“十九,我并无稳胜江寄余的把握。”
柳十九闻言脸上怒意瞬间敛去,而后一言不发重新坐了下来,也同样调转目光看向了台上正在练武的徐欣珊,随后语气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嘛,我柳十九何时怕过死!”
柳七声音轻飘飘地说道:“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柳十九神色黯然地垂下头来,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嘀咕道:“可除了你之外……我本就什么也没有了。”
柳七扭头看了一眼十九,见其紧低着头,便默默地挪走了视线。
这座宅子是陆家特意准备的,身为江湖世家,什么都可能少,唯独少不了习武的场地,所以整个府里,占地最广的就是这座演武台!
四四方方的演武台上,此时正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在上下翻动。
徐欣珊练的是徐家祖传的掌法,碧波掌。
虽然年纪尚小,也还没有开始修习内功,但掌法却已经掌握的极为娴熟,打起来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一道掌法演练完,徐欣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脸也是红扑扑的,不过当她扭头看见台下凉棚里的小()
姑姑后,赶紧深吸一口气,随后挺直了腰杆来到了演武台的边缘。
“小姑姑,我练得怎么样啊?”徐欣珊年纪虽小,对江湖中事了解的也不算多,但她却知道家里面武功最厉害的,就是这个以前从未见过的小姑姑。
看着小丫头眼巴巴的模样,再加上又是从毒发后恢复,换作其他人多半也要夸上两句。
但柳七却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堪入目,还得多练练!”
徐欣珊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就连柳十九似乎看着都有些不忍了,随即扭头狠狠地剜了柳七一眼。
结果柳七目不转睛地说道:“瞪***嘛,无非是想起以前被我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有些触景生情罢了,难不成十九你还真的会同情欣珊?”
十九闻言有些心虚地将头侧到了一边,显然是被柳七一语点破了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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