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可曾听闻过空明碧流印?”此印顾远闻所未闻,故而摇头。
“空明碧流印乃是千浪宗的一枚秘传之印,我曾经游历东山域,见识过此印。”
“此印是少有的伴生之印,需得婴儿刚一出生,就将此印以秘法植入体内,此后,婴儿长大成人,踏入修行之道,则心性空明,法力如碧流滔滔,源源不绝。”
“乃是千浪宗顶级世家培育弟子的秘法!”
“此印一旦布置成功,则可伴随修士一生,法力可比寻常修士强上三成,哪怕金丹境界,亦是如此。”
“若是寻常时刻,我是万万不会打此印的主意的,可如今,我若是重铸人身,或可借用此印,增幅法力,再添一份求道机缘……”
玄光上人看着顾远,将此印的来历缓缓道来。
顾远听完,则是眉头微皱,略显讶然:“竟然还有这等伴生之印?”
伴生之印,他也是头一次听闻。
青峰道院法印无数,可却也未曾听过这等印法。
看来东山域大派的底蕴,终究还是强过南山域一截。
“千浪宗底蕴深厚,可却也只得这一枚伴生印法,珍贵至极,我当年游历此宗,曾想索求交换,可却无功而返。”
玄光上人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他身为金丹炼器师,在哪都是备受尊敬,可千浪宗内却有比他实力更强的炼器师,且不止一位,让他的优势荡然无存,只能抱憾而归。
“师兄的意思,是想让我求取这枚法印?”
顾远皱眉问道。
“往日里,想要得到这枚法印,自是千难万难,可如今,千浪宗自己提出换宗修行,大开方便之门,师弟若是能夺得进入千浪宗修行名额,再求取此印就轻松许多了。”
“可是,就算这般,千浪宗也要立下禁制,不可随意传授法印于外人,就算我求得,又该如何传给师兄呢?”
顾远不解的问道。
“好叫师弟得知,千浪宗并非泥古不化之辈,此次换宗修行就可看出其行事风格,只要师弟能为千浪宗立下些许功劳,再开口请求将此印传授于我,我也愿立下禁制,绝不传授他人,想来千浪宗定不会拒绝!”
玄光上人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面对的顾远的疑问,并不需要思索,当即道出解决方案。
“莫非,师兄连我所立之功,都已经安排好了?”
顾远抬头,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
“哈哈哈,果然瞒不过师弟!”
玄光上人只能以大笑掩饰尴尬。
不过反正都这般了,他也无所谓了,当即将自己的谋划道出:“千浪宗虽然取名千浪,门内镇派真经以水属为主,但这等大派,包罗万象,自然不可能只修一法。”
“其门内有一真经,名为梵天千法经,此经修行需一种名为焚天草的三阶灵草。”
“此草生长环境苛刻,连千浪宗都不曾收集多少,师弟若是能献上此草,此计十有八九,可以成功。”
听完玄光上人的谋划,顾远心中忍不住长叹一声。
修行之路,当真不易。
玄光上人为了三成法力,灵台清明,竟然思索如此之远。
也正是这般对比,顾远才越发感受到,龙元金丹法的妙处。
“师弟放心,只要千浪宗愿意,我顷刻间将此草献出,绝不让师弟费心!”
玄光上人见顾远没有立时回答,赶忙补充道。
“师兄都已经谋划的如此周到了,我岂能不应?”
“只要千浪宗愿意以功劳换取此法外传,我必为师兄取来此印!”
顾远没有过多思索,当下答应了下来。
此事对他而言,甚是简单,只要千浪宗愿意,他开个口求取就行了。
自然不会为了此事,拂了玄光上人的面子。
“如此那就多谢师弟了!”
玄光上人闻言,送了口气,对着顾远道谢。
“小事耳!”
顾远轻笑一声,随即二人架起遁光,各自返回洞府,并未提及斗法之事。
若是得了星灵之助,还斗不过景山上人,那也枉费玄光上人如此谋划了。
……
……
半月时光,一闪而逝。
整個道院都沉浸在喧闹之中。
七日之前,道院筑基巅峰修士,尽数登场,争夺一枚可以减少天劫三成威力的化劫果。
一场令人眼缭乱的大战。
道院仅剩的几位真传,尽数出场,还有一些非真传,年纪颇大的老牌筑基修士也纷纷入场而战。
可最终的结果,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天罡峰束天知,潜心修行数十年,实力堪称筑基境可怖,却最终败在了映月峰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筑基手中。
殷兴朝!
此人似乎自创法门,豢养的离火之精幻化万物,实力强横到了极点,竟然硬生生的压过了束天知一头。
是夜,束天知就离开了道院,不知所踪。
如今整个道院都在议论殷兴朝的话题。
哪怕过去了数日,也喧闹不休。
可这些弟子不知道的是,还有一场更加厉害的斗法,将要发生。
只不过,这场斗法,除去金丹,几乎无人知晓。
……
风家,玉嶂岛。
景山上人自静修之中睁眼,眼中有璀璨的星光一闪而逝。
他双手掐诀,似乎在推算什么,良久之后,他松开十指,忍不住长叹一声。
“芸儿,将我那飞星映月道袍取来!”
他突然开口,对着静室之外喊道。
很快,一个窈窕多姿,娇俏可人的贝女,就领着数个侍女,鱼贯而入,捧着一件星辉璀璨道袍,来到景山上人身边。
“今天并无大典贺礼?老爷怎会想着穿这件道袍?”
贝女天生寿元悠久,此女服侍景山上人已有数百载岁月,感情非同寻常,因此才敢询问金丹。
这飞星映月道袍,乃是用真正的天外星石,以大日精火,淬炼成丝,再召集无数贝女,一针一线绣成的,奢华无比,穿上之后如披星河,有飞星映月环绕,自带异象。
这件道袍,是景山上人的珍藏,多年以来,唯有他自己的金丹大典和代表道院出访外宗穿过一次,其余时候,都是收起来的。
可今日,却无故穿上,贝女心中自然疑惑。
“此生怕是只能和此人交手一次了。”
“哪怕败了,也要不坠风采,折损颜面。”
景山上人轻叹一声。
“老爷要和人斗法?哪位金丹,值得老爷这般赞誉?”
贝女好奇的问道。
可景山上人却摇头不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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