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骇然惊问:“唐大小姐,怎么啦?”
忽然,大家都明白过来了,都是有钱人,都是三妻四妾的,都明白唐美玲的心里活动了。
唐美玲掩脸洒泪,飞奔而去。
伤心,确实很伤心。
成为石夫人,和石天雨成为神仙眷侣,一夫一妻,已经梦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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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路阳心里也明白了:爱女不甘心石天雨有多位夫人。
但是,千古以来,有钱有权的男人,不都这样吗?
难道是姚某以前伤害她们母女俩太深?
要想嫁一个一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的男人,那只能是找一个平庸的男子了。
诶!玲儿的婚姻大事,看来此生不容易。
可能给老夫娇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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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余和江在行相视一眼,便一起走到唐美玲的房门前。
江在行大声说道:“咦,钱兄,您有几个妻妾呀?”
钱有余也大声的说道:“十七八个吧,外面的,很多都记不住姓名。江兄弟,您呢?”
江在行笑道:“小弟也就八九个吧。呵呵,让钱兄弟见笑了。”
钱有余故作惊讶的说道:“不会吧?江兄,您那么有钱,才九个妻妾?太少了吧?存那么多钱干什么?活着不享受,死后那些钱便成废铜烂铁了。有钱有权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的江兄,您还是多娶几门夫人,多生一些孩子。以后,从孩子之中,择优选继承人,继承您的财产。”
江在行故作谦虚的说道:“那是,钱兄教训的对!小弟已经相中了几门亲事,分别是今年的八月十五、九月十九、腊八节迎娶过门。很快,小弟便会超越钱兄的。”
两人如此胡说八道,其实是说给房里的唐美玲听的,也是委宛的教诲唐美玲,要顺应这个世道。也暗示唐美玲:石将军有钱有权,勇冠三军,身体这么好,哪能一辈子就守着你唐美玲一个女人呢?就算石将军一辈子愿意守着你一个女人,但是,别的漂亮姑娘会放过石将军吗?
嘿嘿,你以为石将军是武大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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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
唐美玲伤感异常,以前盯得石天雨那么紧,就是为了打探石天雨的情感之事。
但是,石天雨的情感之事,现在已经浮出水面了。道理都懂,不用钱有余和江在行胡说八道,唐美玲也懂得这世道的道理,但是,唐美玲接受不了。
按夫人排序,自己还只能是当石天雨的小妾。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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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大人到!”府外一声大喊。
却是荀金翅领着戴坤、向来香、花天地、方世中、王朝等人进来了。
众商贾连忙躬身给戴坤等人躬身请安。
戴坤朝众商贾摆摆手,大马金刀的在姚府厅堂里坐下来,又直接向姚路阳说明来意,说道:“哟,姚翁,府上好热闹啊!哦,姚翁,恭喜您老了,傅大人总是掂记着唐姑娘,让本官来看望姚翁啊!”姚路阳等等众商贾但听此言,均是惊心动魄,又异口同声的反问:“什么?什么什么?这?!”
姚潮海连忙偷偷的溜走,得去寻找石天雨,这两天,城里城外的兵马没有什么动静,石天雨应该还在成都城里面,得尽快找到石天雨,让石天雨来出面平息这起事件。
唐美玲心头气苦,趁机爬窗口而出,心思和行动也如姚潮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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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向来香赶紧替傅星说媒,笑道:“姚翁,这是天大的好事呀,一是说明傅大人重情重义,心里还是深爱着唐姑娘的。二是傅大人年少有为、官居高位,又是九千岁亲外甥。”
“唉!”姚路阳哪敢出声?连布政使司戴坤都出面了,这事真不好处理。
眼下,自己连出门找石天雨报讯的机会也没有。
姚路阳苦闷之极,长叹一声,便跌坐在椅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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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中急忙把握机会,上前说道:“姚翁既然同意,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送令媛去眉州和傅大人成亲,重摆喜宴吧?”
姚路阳没有吭声,侧身怒瞪荀金翅,一切都是荀金翅惹的祸。
内心又暗暗叹息:若是此生没有收荀金翅这个劣徒,姚家该是多么美好啊!诶!可惜喽,老夫好心没好报,当年可怜荀金翅流落街头,好心收留这个孽畜,结果变成了引狼入室。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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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金翅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哪敢正眼看他师父一眼呢?
姚路阳双目一闭,无声泪流。
众商贾哪敢劝说呀?
他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个个神情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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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将军到!”
就在此时,姚府外,姚府的管家姚林大喊了一声。
众人皆是心头一凛,纷纷起身,小跑着走出厅堂相迎。
石天雨在张家轩、李振海、慕容胜、罗宝忠以及“嘟嘟”等人和神犬的陪同下,阔步而来,意态潇洒。逃窗口而出的唐美玲,刚刚跑出府门外想要找人报讯的姚潮海,急忙又小跑而来,兄妹俩走在石天雨一行的身后,尾随进入姚家的大厅堂。
石天雨看到众商贾都在,便吟风弄月,借诗达意,说道:“万叶秋声里,千家落照时。诸位掌柜,秋天来了,秋天可是丰收的时节啊!”
意思是诸位掌柜,得好好的支持石某人啊!
战后重建,石某压力颇大,麻烦诸位资助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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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来,凉爽怡人。
踏入厅堂,看到戴坤、向来香等人也在,石天雨不由一怔。
向来香等人急忙过来,躬身见礼。
戴坤自然不会向自己的女婿鞠躬见礼,便站在一旁。
石天雨朝向来香等人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向来香等人闪一边去。
现在,争取众商贾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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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光躬身上前,大声说道:“石大人,小民们知道战乱即将结束,凭石大人的一颗爱民如子之心,一定是要抚民安境的,所以,小民们一起来向石大人聊表心意,这是小民们一起筹措的善款共三十六万两银子,其中姚翁捐赠了十万两银子,请大人收下。”
说罢,遂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捐赠人的名单及银票递与石天雨,并强调了姚路阳的捐款数额。希望待会,石天雨能够救救姚家,救救唐美玲。
接着,高建光又低声说道:“戴坤、向来香一伙是来逼姚翁将女儿唐美玲嫁给傅星的,待会就要送唐姑娘到眉州去与傅星成亲。”说罢,便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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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闻言,心里火冒三丈,但是,也没有表露出什么,而是先收下银票,转身递与李振海,对李振海说道:“这笔款项先入三省巡抚府的账,然后转拨给川中布政使司府,作为川中战后重建的启动资费。其中部分是要拨给成都府衙的。也请提刑按察司张家轩张大人监督使用。”
戴坤心头大喜,连忙恭维的说道:“石将军真是公私分明,依法依规。”
向来香、方世中等人急忙躬身恭维石天雨,称赞石天雨是清官好官,一心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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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阿正直的张家轩随即吩咐随从记录在案。
随身都带着文职人员和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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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没再搭理戴坤和向来香等人,而是对众商贾说道:“谢谢诸位掌柜对三省巡抚府的资助,战乱造成矿山及田地荒芜,本官这两天让人起草一个方案来,以此挽回诸位的损失。也希望大家大力发展手工业,让万民富起来。感谢大家的支持,也请大家到西北投资兴业,只要到西北来的,三年免税,补贴租金。”
钱有余、江在行、高建光等人一听,每个人的眼睛,顿时绽放异彩,纷纷躬身道谢。
唐美玲梨花带雨,悄然伸手牵住了石天雨的手,应该轮到处理她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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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侧目而视唐美玲,发现唐美玲有些憔悴,消瘦了些,便柔情的说道:“唐姑娘,您和令尊为平叛事宜,潜伏于叛军所谓的丞相李致用的府邸上,给朝廷的官兵提供了很多价值实用的情报。辛苦了!本官派给贵府的六百兵马,不仅仅显示三省巡抚府捍护姚家之决心,也是亮明态度,凡是干扰贵府以及川中守法殷商的,这六百兵马皆有权先斩后报。”
意思很明显,戴坤也无权上门来打扰姚家。
姚氏满门、钱有余等等殷商,但闻此言,均是激动不已,均是热泪盈眶。
戴坤、向来香、花天地、荀金翅、王朝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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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赞了姚家一番,提升姚家的地位,便是拿王朝等人开刀了。
于是,石天雨又大喝一声:“来人,请出御赐宝刀。经查,王朝、方世中、荀金翅、花天地四个狗贼,勾结大乘教余孽,袭取成都,作恶多端,为投王好贤、李致用之所好,甘愿自阉为太监,以此取悦王好贤和李致用,并主动向王好贤、李致用献出家眷,供王好贤、李致用玩乐,着实卑鄙无耻之极。此四贼又于朝廷平叛之后,王朝等等罪犯又频频向叛军传送情报,泄露我军军机,三省巡抚府决定,将王朝、花天地、荀金翅、方世中就地正法,砍首示众,即刻行刑,将其残尸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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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中、王朝、花天地、荀金翅吓得跪倒在地上,颤声求饶:“饶命啊!石将军,小人没有啊!小人冤枉啊!石将军,饶命啊!”
戴坤急忙上前,要说什么。
“哼!”石天雨冷哼一声,松开唐美玲的手,转身而去。
李振海和慕容胜也率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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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府里。
张家轩想要劝石天雨,但听石天雨请出御赐宝刀,便不敢拦了,上前一步,退后了三步。
罗宝忠等人冷眼旁观,早就想砍王朝、花天地、方世中、荀金翅等等奸佞的首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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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拔刀就砍。
咔嚓!
砰砰!
王朝、花天地、方世中、荀金翅四颗人头落地,四具兀身砰然而倒,血流一滩。
石天雨给戴坤面子,容忍王朝等人好久了。
现在,王朝等人又到姚府滋事,若不杀之,实在难以平息民愤。
不保护殷商利益,如何开展战后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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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戴坤和向来香俱吓得坐倒在地上,均是冷汗直冒,都尿裤子了,犹如两堆烂泥一般似的。
罗宝忠招招手,示意亲兵抬戴坤和向来香出去,又示意亲兵帮忙打扫姚府的卫生,将花天地、王朝、方世中、荀金翅之残尸扔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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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商贾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各自抹汗坐定。
张家轩感念石天雨的提携之恩,命令随行的文职人员,即刻出告示,组织文人誉抄,全城张贴。并且,吩咐随行人员,要派人送部分告示到各府州去,让各府州誉抄张贴,如此公布王朝、花天地、方世中、荀金翅四贼之罪状。
由提刑按察司来公布罪证,更合法,更合规,更有力。
钱有余坐了一会,双腿没那么抖了,便主动邀请众商贾到附近的桑叶客栈就餐。
午餐后,钱有余等人又为姚府雇佣一些仆役、丫鬟和保镖护院,如此尽全力的讨好姚路阳。
午饭后,唐美玲再去找石天雨,发现已经不见了石天雨。无论哪个衙门的看门人,皆说午饭后没再见过石将军,估计石将军到乡间去巡视,体察民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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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清月薄辉。
唐美玲独坐厅堂,默默落泪,眉宇间仿佛锁着迷雾,神情是一片忧郁的蓝,心道:石天雨两个月内就平定三省的大乘教余孽之叛乱,速度之快,难以形容,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往后,石天雨真的会统兵去山海关吗?
我与石天雨真的快到了要刀兵相见的时候了吗?
我大金国真的不是石天雨的对手吗?
……
~
秋夜的风有些凉。
龙安府衙后院里,徐关又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他的心,被秋风一遍遍的掀起又吹落,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些天,叛军和明军没有交战,但是,徐关听到的仍是不好的消息:义军孤守的两座城池,因为被围困多时,不断发生士兵抢粮事件,无数乡民对义军是越来越讨厌了。
不时有武林中人偷偷溜走。
最得力的“亲信”王彪也已经完全动摇,天天在自己耳边说要放弃城池,赶紧逃走。
唉!
~
天空之中,悬挂一弯残月,光线暗淡。
秋风吹得树枝摇摇晃晃,叶子开始飘落。
“砰!哎呀!”徐关低头思索,不意碰到身前的树杆上,额头上撞起一个疱。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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