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沐心里猛地一跳。

这个冥焰与他未有交集，素不相识，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眼前突然闪过冥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手腕露出的白皙皮肤，一个荒谬的猜想从程北沐心底跳了出来，像一粒从余烬里迸出的火星。

这怎么可能呢？

冥焰要比小可怜看起来高一些，壮一些。小可怜属于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型，冥焰根本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大老粗，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程北沐不敢置信，又急于求证，追问冥煞：“你们大哥还说我什么了？”

“你干嘛对我大哥这么感兴趣？”冥煞看向他，脸颊上的鬼纹在烛灯下显得格外恐怖：“你该不会看上我大哥了吧？你们修仙者就是贱，尤其是修媚道的，见个男人就喜欢吗？”

程北沐撇过头，懒得跟他争论。

“呵，你还敢不理我。”冥煞皱起眉毛，一手攥紧了他的衣领，另一手捏住其他下巴，逼其与自己对视：“大哥不让我碰你，结果自己也不碰，白瞎这么好的美人独守空房。你要真寂寞了，我陪你共度良宵可好？”

说罢，他低下头，惊得程北沐瞪大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窗户哗啦大晃，几只红色的蝴蝶从窗外飞进来，围绕在程北沐与冥煞之间，冥煞大吃一惊，直接跌倒在地上，盯着满房间的红蝶，就是一颗颗红色的宝石。

“尊、尊主？不可能，尊主已经死了……”冥煞喃喃自语着，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还有人会驱使红蛊蝶？”

突然，他目光闪过一丝恐惧，连滚带爬跑出房间，边跑边在外头大喊起来：“不好了！大哥！尊主的魂魄回来了！”

程北沐也被这样的景象震惊到，不过他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觉得有些激动。

红蝶盘旋在他眼前，它们不攻击，也不飞走，就这么原地扑闪着翅膀，就像黑夜里盏亮的红烛。

“是瑶瑶吗？”

程北沐也知道该怎么和红蝶沟通，只好试探性地唤出那个人名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这些嗜血的红蝶此刻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反而很轻柔很美好，像是极需要被人疼惜般。

程北沐一颗心狂跳不止，只觉又惊又疑：难道瑶瑶跟梁祝一样，化作蝴蝶了？

一旦冒出这个想法，程北沐心“咯噔”一动，觉得这些红蝶愈加亲切，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这些红蝶。

“……瑶瑶？你是不是瑶瑶？”

“你是瑶瑶的话，给我一个指示啊！”

直到喉咙沙哑，眼泪从眼眶里溢出，红蝶依旧扑闪着翅膀，没有任何回应。

对着一群蝴蝶说话，程北沐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

红蝶疑似感知到了召唤，只停留了片刻，边转身飞出了窗外。

程北沐不甘心，就这么跟着红蝶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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