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车厢内响起一阵刺耳手机铃声打破了此刻暧昧，程北沐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程北沐狠狠咬了他一口，“你电话！”

叶思瑶这才懒懒松手，捞过一边电话，扫了眼屏幕上号码，接起：“什么事？”

陆城答道：“阿蓝出车祸了。”

叶思瑶微微一怔，瞧了眼身下人，缓缓坐直身子，悄无声息挂了电话，程北沐此刻还红着脸，月光映衬下显得加娇俏，他盯了他良久才开口：“我先送你回去。”

程北沐乖乖地点点头，“你有事就先忙吧。”

叶思瑶瞧了他老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忙什么？”

程北沐扑哧笑出声，道：“好吧，你忙什么？”

叶思瑶沉眸勾了勾嘴角，“敷衍！”

程北沐撇了撇嘴，嘟囔道：“问你又不说，莫名其妙……”

程北沐夜里睡很不安稳，睡了醒，醒了睡，折腾到半夜，叶思瑶也始终还是没有回来，一夜都没有回来。

翌日，程北沐是被一阵刺耳手机铃声吵醒，他条件反射看了身侧位置，空空如也，失落感突袭而至。

电话那头辛琪哭有些歇斯底里，“北沐。”

程北沐顿时一个激灵，柔声问道：“怎么了？”

辛琪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警察说找到监控没用，是个死角，原先愿意出庭作证服务生现不肯出庭了，所有证据都失效了……”

程北沐握着电话怔原地，一夜之间，全都翻了盘。突然想起上次于安说话，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你老板呢？你有没有找过他？”

“怎么没找过，他不肯见我。”辛琪嘲讽勾了勾嘴角，忍不住咒骂道：“王八蛋！”

程北沐安慰了他两句挂了电话，又忙打给于安：“你上次说那人是慕夏舅舅？”

“是啊，怎么了？不是说解决了？”

程北沐叹气道：“监控视频没用，服务生又反悔了。”

后面话程北沐没有再说下去，于安那边也沉寂了下去，隔了好久，才听见他问道：“北沐，如果真是慕夏找人做，你怎么办？”

偌大房间空荡荡只余他一人，他手指紧紧扣着掌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往日一幕幕不断浮现他脑海中，他牵着慕夏雪中狂奔样子，两人小辫子空中颠簸……两人躺他家小床上悄悄细说自己心里小算盘，他怎么都不敢相信。

程北沐好似提醒自己又好似告诫于安，“不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夏多恨他妈多恨他那些亲戚，他怎么可能替他舅舅开脱。”

于安勾了勾嘴角：“也许他有了恨东西。”

午日艳阳高照，淡金色日光洋洋洒洒照着这座城市。

程北沐约了慕夏，总归是有二十几年没见了，一见面又是这样场景，两人都有些尴尬，连周身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异样气氛，慕夏脸色很不好看，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你身体不舒服？”

慕夏淡淡摇了摇头：“没事。”

程北沐低头，余光瞟到了慕夏腕表，同样晶白，同样陶瓷款式，却异样刺眼，慕夏笑了，抬手冲他挥了挥，道：“很眼熟？”

程北沐嘴角微扯，淡淡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有个仿版。”

程北沐克制着自己不去瞧他眼底流光溢彩，紧紧攥着手心，淡淡别开眼，却听他轻声说道，声音婉转眷念：“一个朋友送，是真。”

他垂下眼眸，指尖死死掐着大腿，微微扯了扯嘴角。

程北沐也忘了那天后面两人聊了些什么，他只记得慕夏冲他无奈笑了笑，说：“抱歉阿凉，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们都不清楚事实究竟是怎样，你光听辛琪一面之词，会不会带有感□彩？”

程北沐气恼却没法反驳他，黯然垂下眸子，“可是慕夏，辛琪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诬陷你舅舅？动机呢？”

“听说他现模特圈？这个圈子很复杂阿凉，人心是会变，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他眼底氤氲着不明情绪，好像怀念又好像懊恼。

程北沐直到那一刻才知道于安意思，慕夏好像变了。

过了一会儿，慕夏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他坐沙发上看着慕夏渐渐远去背影，拨出了于安电话。

“那只表还吗？我现有钱了我想赎回来。”他咬着牙，量不让自己声音发颤。

于安一愣，“我……”

程北沐心下一沉，“怎么了？很为难吗？”

半晌后，于安才僵硬着开口：“北沐，那只表，叶思瑶早就拿回去了。”

这种情绪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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