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风听到脚步声出来,再次整理好衣衫发髻,把手心的汗往屁股上擦了擦。
一抬头看到楚纤歌一身红色骑装映着光走来,长发用玉簪束于脑后,随着英姿飒爽的步伐左右摆动,一人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他看着看着耳根就红了。
尤其楚纤歌挑眉将他打量一遍,看得他张不开嘴,抬不起头。
“涨了几吊钱,够六福楼一桌上好的菜吗?”楚纤歌勾着三分笑,双手抱臂环胸,与跟来的宋停交换了一个眼神。
宋停将马鞭呈过来,字正腔圆在林慕风耳边说,“报上公主府,能打六折。按最高级别算,少说也得这个数。”
林慕风眼前竖起五个指头,上头赤裸裸都是嘲讽,他不敢与楚纤歌对视,只能狠狠瞪着宋停道,“谁说本公子要输!我今日敢来就···”
“就怎么样?”
楚纤歌清冷的声音如温泉突然淌过他心里,瞬间扑灭了强装的阵势。这还不够,她还用马鞭轻拍在他胸口,像无数猫爪子挠过,林慕风一下子脑袋都空了。
“就···”他大着胆子摁住胸上的马鞭,只觉全身火烧火燎,就是不敢抬眼看人,“就不怕、输···输给你。”
林慕风是林丞相独子,丞相追随先皇多年,大业安定才娶妻生子,林慕风打小被惯得顽皮不堪。
林相不得已请了圣旨,让楚纤歌把人带到军营操练了几年,果然治了那莽撞轻狂的毛病,成了个认真念书的贵公子,林相就差把楚纤歌当再生父母供着了。
但好景不长,林慕风突然提出要向长公主提亲,还说非卿不娶,要是家里不同意就自断命根,丞相夫妇当场就气晕过去了。
林相生怕家业毁在这小崽子手里,将林慕风软禁在后院,父子俩足足斗了近一年,林相才不得已退步,若他能私下征得公主同意,就请旨赐婚。
然而,林慕风在去公主府的半路才知道,楚纤歌从南诏带回个驸马···一气之下呕了血,大病一场。
从此再没找过楚纤歌。
但楚纤歌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此刻见他耳根红得要滴血,屈指重重弹了他个脑瓜崩儿,“想什么呢!再不出发,天都要黑了!”
林慕风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额头却直冲她笑,“想···过了这么久,你教的马术我可是炉火纯青,不知道你沉溺温柔乡有没有退步。”
楚纤歌翻身上马,斜睨她一眼,“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用的什么词儿。”
林慕风:“······”
马场是皇帝为楚纤歌专门建的,楚纤歌用这恩宠回报了皇帝一支轻骑。驻守马场的士兵知道长公主要来,一早挑了最好的马等着。
“公主,这是您缴获的那匹汗血宝马,如今是马厩里最漂亮的!”士兵看楚纤歌的眼里都冒着光,当初公主带他们驱逐鞑子,在边境的封神一战至今被引为佳话,在他们眼里,她就是神。
楚纤歌许久没骑马,来的时候一路驰骋,风拂脸颊的亲切和爽快,足以驱逐这几日方荨带给她的苦恼。
她还没说话,林慕风已经急了,“不行不行,我那匹马可不能跟它比,换一匹。”
四周围着的士兵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开林慕风的玩笑丝毫不给面子。
“哟,咱们林公子急了,这是怕输得太难看,兜里的银子不够茶水钱啊。”
“哈哈,这小子几年没被公主收拾,皮又痒了。”
林慕风跟他们混过一段日子,也不计较,转身淬了两口,“本公子有钱也不给你们喝茶,哼。”
楚纤歌摸了摸汗血马的鬃毛,心情不错,道,“小子,你要是今日跟得住我,这马就赏给你。”
林慕风眼前一亮,“真的?”
她没从送过自己什么东西,突然许诺这么贵重的马···难道传言是真,她不喜欢府里那中看不中用的驸马了?
楚纤歌并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一圈,只当他眼红这匹马,“跟不住的话···绕马场跑四十圈如何?”
“四十!”林慕风嘴角一抽,感觉快能见着太奶了,可见她长眉凤目如三月暖阳,咬牙道,“就四十!我也不一定就···输!”
“驾!”
楚纤歌太久没这么释放过了,欢呼声伴着猎猎冷风呼啸而过,她心情大好,最后一圈勒了缰绳给林慕风放了不少水。
林慕风得了马,又是心上人送的大礼,差点激动得当场流出鼻血来。于是豪掷万金,不但请大伙儿喝了茶,在六福楼摆了五位数的饭菜,还派人偷拿了林相私藏的酒。
gu903();而楚纤歌在京城人气鼎盛,公主府就是进了只耗子也能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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