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荨在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儿前站定,摸摸了鬃毛,马儿也颇为配合低下脖子让他接近。
他目光又柔又亮看着百辰,“那我可···太期待了。”
百辰欲言又止,宋停心说,狐媚样子!
方荨翻身上马,林慕风看他连骑装都不换,忍不住揶揄,“看来是真不得宠了,公主连骑装都没给你准备?”
“咱们可不是直接进林子,要先赛马,马道前宽后窄,你这料子两下就烂了。”
方荨不以为意,“没办法。她喜欢我穿宽袖,和你们穿一样的衣服,待会儿跑远了不好找,凭白让她多关注你们几眼。”
“你!”林慕风到底年轻气盛,经不起话激,还偏爱找事,用他爹的话就是人菜嘴贱,“有什么不好找的,你能跑多快。”
说完又看了眼他身下的黑马,讥讽一笑,调转马头走向马道。
羽林卫和几个武将年年都要争一番高低,羽林卫看不上武将目中无人,武将爱嘲讽他们是拿着兵器的白面书生。
林慕风属巡防营,比羽林卫地位低,夹在两边时常受气,赛马从没赢过。今年他有炽烈,巡防营把希望都寄在他身上,盼着一雪前耻,好抬头做人。
“慕风,加油!”巡防营的弟兄比拳打气,气氛最足。
羽林卫统领赵青拿出马鞭,对一旁年龄相当的程九道,“虽是给陛下和太后看个乐,但今年有鞑子在,你我谁赢都无妨,关键是先把外人踢出局。程副将觉得如何?”
程九睨了金发侍卫一眼,对方神色比他还要倨傲,程九舔着后槽牙,“那还用说。外来的狗当然要一起打。待会儿你别管巡防营,有的是兄弟替你挡着,你我前后将鞑子围住,弯道踢出去。”
赵青弯唇,什么废话都没再说。
铜锣一敲,“驾!”
黄沙扬起一片,赵青、林慕风及金发侍卫一骑绝尘,程九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卡在马道变窄的位置,游刃有余挡着后头的人。
两个鞑子侍卫想尽办法突围,奈何夹在羽林卫和几个千户中间,两头看似较劲,却很有默契将他们困着。
其中一个鞑子看出端倪,在弯道处狠命扬起马鞭,同时勒紧左边缰绳,矮种马速度本就比普通马要快,拐弯更是占尽优势,此人眸光一狠,经过两边的马时拔出匕首,羽林卫没防备,躲闪中失了对马的控制,当下甩出去两人。
“操!卑鄙!”
鞑子破了围堵,回头冲他们咧嘴一笑。
马道越来越窄,鞑子用同样的招式一路突袭,很快追上了程九。程九看到亮晃晃的匕首,唾弃道,“孬种!爷爷这关你可不好过。”
此处最多只容两匹马同时前行,且是段极长的弯道,两人手里过招,胯下的马儿也跑红了眼,速度只增不减。
鞑子手臂力量足,好几次逼得程九靠了边,栏杆擦着小腿,勾破裤子见了血,引得台上一片惊呼。
“是不是输不起!暗箭伤人!”
“卑鄙无耻!”
好几个年轻文官指着图鲁蒙鼻子就骂,图鲁蒙品着酒,冲皇帝和楚纤歌笑笑,“没说不能带匕首,各凭本事。”
“战场不也是瞬息万变,这有什么。”
楚霁云目光微冷,脸上挂着的笑浅了许多,“朕当你们是客,看起来你们并不想只当个客人。”
“陛下不会是舍不得宝贝珊瑚吧?”
“哼。”
楚纤歌捏着酒杯,心跟着那道浅绿色身影,方荨不占优势,能躲开方才那波混乱,已是谢天谢地。
这会儿再看竟要追上程九了!
楚纤歌不由得咬紧下唇,好像马蹄踏在心上,咚咚咚的声音停不下来。
程九会护着他,可眼下他被鞑子逼得自顾不暇,鞑子也定然不会让方荨渔翁得利···
嘿,他怎么还往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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