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坐那儿不动,还有情可原,您得把书撂下呀。
豹珍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表面不能发作出来。
古语云:子不责父之过,臣不言君之短,此为孝,此为忠也。
豹珍对司徒灵云道:“司徒兄,这是我爹爹,爹爹呀,他给您老人家问安来了!”
司徒灵云急忙双膝跪下向上叩头道:
“老人家一向可好,晚生这厢给您老施礼了!”
“起来吧,”老人家仍然看着那本书。
司徒灵云站起来,心里好不痛快。
“丫头,给司徒看让座,小老儿年,头昏眼花,有些礼貌不周,望你多加担待!”
豹珍听罢,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心中暗道:
既然您知道礼貌不周,为何还不把书放下?
“司徒兄,你请坐吧!”豹珍都快哭了。
司徒灵云十分难过,他替姑娘难受,他知道姑娘现在心似火焚,便道:
“贤妹,何必如此?老人家年迈,你我兄妹关系不是一般,但老人家对我并不了解,你何必着急呢?”
司徒灵云于心不忍,只好当着老爷子的面安慰姑娘,他本不想说这些话,但他一看姑娘太难受了,只好如此。
“你是哪里人氏呀?”老人家慢慢间道。
“河南开封府。”
“现在你家中尽什么人?”老人家又问。
“娘早已谢世,爹爹也新近故去,只我孤身一人。”
“噢,你爹爹他也故去啦?”老人家声音有些发颤,然后又重重地打了一个咳声:“豹珍把你的事跟老夫说了。”
老人家说话时有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吐出的字菲常沉重。
豹珍更糊涂了,心中暗想:
我爹爹是个爽快的人,今儿个怎么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
想到这儿,她就问:“爹,您今个怎么啦?”
“哎,到了年岁,老而昏庸啦...”老人家又说:
“你们年轻人也许有些看不惯,豹珍啊,陪你哥哥到你房间去吧,然后你再回来一下,爹爹我有话跟你讲。”
豹珍一想:快让司徒灵云到我屋中去吧,免得让人家在这儿左右为难。
想到这儿,她就对司徒灵云说:“哥哥,走吧,到我屋里去。”
“不,贤妹,你稍等片刻,”司徒灵云执拗地说:
“老人家,晚生贸然而来,深觉亏理,但有一样,我心里头的话不能不跟老人家说,我司徒灵云能活在人世上,多亏我贤妹豹珍大力相助,不然我早已死去了,
如今,不但我感激妹妹救命之恩,就是死在阴曹地府的父母,也会感激我妹妹的救命之恩的,我来到此地见您老人家,一则前来问安,二则前来报恩,三则前来请罪,因我们年轻无知,私定婚姻,
如果老人家认为我司徒灵云还配做您的女婿,我贤妹又肯嫁与我,那只要有我司徒灵云三寸气在,我绝不能让贤妹跟着我受一点儿委屈,
老人家,这个事情可不是瞒着,盖着的,您老人家同意不同意我跟我妹妹的事,请您当面直说了吧!”
老人家声音颤抖道:“苍天呀!”
豹珍心说:用得着吗?
“爹爹,您老人家喝多啦?”
“儿啊,为父不喝酒了,你不知道吗?”
“那么您这是怎么啦?”
“丫头,你不知道爹爹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二目有珠,慧眼识英雄,这个年青人肯定有出息,我能得此乘龙快婿,我是心满意足呀。”
豹珍听爹爹此言,心中稍有宽慰,就问:“爹爹,您说的这是真的,还是客气话?”
“孩子,当爹爹的,还有跟孩儿客气的吗,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司徒灵云,我问你一句话,你要我姑娘做你的妻子,你后悔不后悔?”
司徒灵云心中暗想:
还是年纪大的人,考虑得多一些,但您把书放下说不好吗?
想到这儿,司徒灵云便说:
“老人家,我是堂堂的男子汉,婚姻之事,岂能当儿戏,别说我妹妹待我有救命之恩,就是一个普通人家之女,只要我点头应许,就是海枯石烂,我们的情义也不会断绝,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喜新厌旧之徒,我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发誓。”
“是吗?司徒灵云,比如有一件使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你会不会抛弃豹珍呢?”老人家问道。
“您老是指什么说呢?”司徒灵云问。
“指什么说?”老人家重复了一句,又道:
“我是假设,不指什么,比如说有一件事情,就不允许你娶豹珍,也不容许豹珍嫁你,可是,你们俩在这个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已经成为了夫妻,到那个时候,你能不能抛弃了豹珍?”
“老人家,您不说明白,我难以回答,我只有一个想法:
天可塌,地可陷,司徒灵云这条命可以没有,我跟妹妹之情是决不能断,”司徒灵云断然道。
老人家又问:“年轻人,你能给你自己的话做主吗?”
“我以人格担保!”司徒灵云道。
“好!哈哈哈!”
“啊”司徒灵云听老人这么一笑,觉着十分耳熟,心中暗想:
谁在我面前这么笑过呢?
想到这儿,他就问:“老人家,您笑什么呢?”
“孩子,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你要给自己的话做主,我也告诉你一句真心话,我的丫头可以嫁给任何人,他就是叫花子,就是残废人,只要我姑娘看得上,我绝不拦挡,但绝不能嫁给你司灵云!”
司徒灵云脸红道:
“老人家,难道您知道我司徒灵云有什么不当之处?您可以言明,何必如此这样,叫我们做儿女的难以在老人面前谈论正事。”
老人家稍缓了一下道:
“你倒没有什么不当之处,也许我们有过错之处,又说回来,我希望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泠静,狂风再大,也吹不断你们的姻缘,
我女儿能嫁给你这样一个郎看,我是心满意足!”
豹珍气得都闷了头,心中暗想:
我这老爹爹可真有病了,自食其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凤,一会儿雨,这是怎么啦?
想到这儿,她就问:
“爹爹呀,这究竟这是怎么回事?您老人家,能不能说明白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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