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亚格并不太在意这些，海上是他们的天下，战场可不是赛船的地方，两军交战，快速行船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他的帆手和舵手们可以通过细微的调整，使他的战舰充分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

待看清了明军的战舰，他不由惊奇地瞪大了眼晴：“天呐，这就是让司令官忧心忡忡，甚至把印度基地的全部海军主力调来的明军水师吗？”

好多的船，真的好多，比一路东来所见过的贸易最繁荣的港口内停泊的船还要多，可是这些船有大有小、参差不齐，有的甚至可以看得到它的船帆破破烂烂，而且船的阵形排列得参差不齐，毫无规律，这样的情形下开炮，后船甚至有可能打断自己友船的桅杆，就是这样一支先头舰队打败了杰克的舰船吗？当真是匪夷所思。

亚格可以对上帝发誓：他在里斯本海事学院学习时，从来没有哪个教授告诉过他可以使用这样的船队战斗。这就是东方第一强国的水师吗？

亚格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大明水师难道就是这样一支破烂水师吗，他们看起来和东南亚那些落后的土著部落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亚格命令船队落帆减速，转向侧行，一艘艘战舰横亘在海面上，摆开了攻击阵形。

“他们的火船战术很愚蠢，但是他们的精神很勇敢，为什么愚昧的人总是更加勇敢呢？”亚格用一种优越和怜悯的贵族语调低声咕囔着，看着仍然朝着他的舰队炮口猛冲过来的明军舰队，习惯性地抚摸着胸前的曾经的战斗勋章，然后象朗诵诗歌一般地吟唱道：“开炮吧，我的士兵，送这些愚昧的大明士兵回到陆地上去，大海应该属于我们这样的英雄！”

“嘭嘭嘭……”一连串沉闷的炮声响起，一个个乌黑的炮口喷吐着火舌，前方的明军船队中腾起了一条条数米高的水柱。

亚格率先发起进攻，令同明军有过交锋的荷兰司令官普特曼斯颇为惊讶，但是他来不及更多的思索，下令荷兰舰队也开炮射击。而安东尼奥也配合着向迫近的明军舰船攻击过来。

密集的炮火落在海中掀起了巨大的海浪，有几艘明军战舰被击中，有一艘中了五枚炮弹的小型战船直接被砸得四分五裂，但是，就算如此，明军的小战船依旧没有做出反击的姿态，仍然义无反顾地猛冲过来。

“难道他们想用这些破船撞沉我们？或者准备冒着巨大的伤亡再次烧船？”亚格根本弄不清楚郑芝龙的真正意图，眼神有点迷惑，他一面命令舰队继续以猛烈的炮火攻击，势必一定要将这些小船在未靠近之前全部击毁，同时向后队用旗语简单地汇报着战况，要求他们注意两翼海面，以防明军从侧翼偷袭。

明军已经有多艘小船中弹，有的已被击穿舱底，明显已漏水下沉，仍然摇摇摆摆地冲了过来，而在这些密集的小船只后面，开始出现了体型与葡军舰队相仿的大型战船。

“那才是明军真正的主力！”亚格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远远出现、队形整齐的明军主力战舰上，眼神中涌起一种盎然的战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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