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溪视线下移，明显看到他某个地方并没有平静，默默后退了一步，可马上想起这是自己的院子，于是指着夜笙。

“那个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回去呗？”

夜笙垂暮，将危险的神色尽数隐藏，“宴溪不是想知道我和你师傅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

沈宴溪发誓，绝对不是自己动的，是风搞得鬼，偏偏始作俑者一脸开心地看着她，装模作样，“那我来告诉你吧。”

当晚夜笙没有离开。

第二天沈宴溪没有下得了床。

不过夜笙那家伙倒真的说到做到了，确实把他们的矛盾告诉了沈宴溪。

夜笙和沈宴溪的师傅夜星师出同门，关系其实是不错的，尤其是夜星同夜笙的姐姐祈云成为道侣后，两人交往更是密切，几乎成了挚友。

祈云和夜笙都是孤儿，在外漂泊了很多年，好在逍遥门的掌门看上了夜笙的天赋，甚至破例将资质平平的祈云也呆了回去。

从前都是祈云在保护夜笙，而如今夜笙地位明显高了，成了他保护她。

夜星入门早，修为也比他们高上不少，夜笙是尊敬他的，因此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后，夜笙其实是开心的，多一个人保护姐姐，那样在他注意不到的时候，就会有别人注意到。

只是这不过是他的美好愿望，事实上，夜星在自己妻子和凡人面前，选择了那个凡人。

祈云死了，而他受了重伤，得了如今的怪病。

夜笙从小就见惯了世间冷暖，被人践踏的日子多了，更相信世间凡人多恶，尤其是在面对保护自己多年的姐姐和其他人面前，他必定会选择姐姐。

而夜星心怀苍生，注定了他不能为一人而停留，他有爱，可他的爱并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信念。

两人观念不同，很难达成和解。

况且看师傅这些年的行为，当年祈云的死应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创伤。

“想什么呢？”

鼻子被捏住，沈宴溪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倒更像是被蹭了一下。

夜笙低头亲了沈宴溪一口，端起一旁的稀粥，挖了一勺，仔细地吹了吹，喂到沈宴溪嘴边，“张嘴。”

修仙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其实早就辟谷了，可沈宴溪还是喜欢吃点什么的，夜笙都记得。

最晚他凑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突然又清晰起来。

“宴溪，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善心，倘若有一天让我在你和万千凡人之中选择，我定会选择你。”

她问他，“就算我让你别管我，你也不听吗？”

野生不满地咬了口她的脖颈，用力到可能都出了血，“不听，我才不在乎别人，我只要你活着，若是你因为他人消失在我面前，我会发疯的，我会杀人的……”

眼见人态度不对了，沈宴溪连忙拍了拍他。

“别乱想了。”

夜笙松口，转为舔舐的动作，声音有些病态，“宴溪，不许离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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