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彦羡听到齐小鸣这种孩子般的气话,说:“傻小子,读书人不能说都是坏的,再说了,我也是读书人出身。”
齐小鸣忙摇头,他不是那个意思,“都头,我没说你,我说的是他们。”
都头与他们不一样,打骨子里的不一样。
应彦羡道:“别瞎想了,你只需要记住,这个世界,好人一定是多过坏人的。”
世界没有那么糟糕。
齐小鸣嘟嘴不服,都头心地太过善良,这样不好的。
孔四海摸了摸齐小鸣的脑袋,嘿嘿笑说:“小子,有志气,不愧在咱老孔带起来的兵。”
杜忠插话说:“孔大哥,还有我呢。”
可不能厚此薄彼。
孔四海爽朗笑着,说对对对,你俩小子都是。
应彦羡看着开怀笑声的他们,想到,了解你的人自然会理解你,不理解你的人何必多余的解释。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不如,依着自己的性子活着,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旁人终究是旁人,不是你自己。
做自己的事,走自己路,只需问心无愧即可。
就这般想着,应彦羡他们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回到了军卒驿馆,将外面的任何流言蜚语都隔绝在外。
不过,发生在飘香酒楼的事情就像一个爆炸点,迅速朝着四周播散,迅疾勇猛,令人措手不及。
当这几日一直身在府邸的欧阳修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坐于堂下。
按理说,这种时候,正是关键时刻,不该如此。
可是,应彦羡却偏偏出现了,还与那些读书人发生了冲突。
昨日,欧阳修知道范纯仁去找了应彦羡,也知道今日应彦羡进了宫,见了官家。
所以,欧阳修肯定应彦羡知道科举改制这件大事情。
只是,令欧阳修没有想到的是,科举改制这件事情终究还是缠绕到了应彦羡头上。
有心人太多了,多到看不见。
这次,也是应彦羡倒霉,偏偏引出来了左文成科举舞弊案。
自然,会被那些读书人联想到应彦羡他的身上,这纯属于拉仇恨。
于应彦羡而言,有害而无利。
应彦羡呀应彦羡,你难道就不知道韬光养晦,你难道就不知道暂避锋芒,你难道就不知道迂回作战?
欧阳修熟知应彦羡,知道他不是一个莽撞之人,而且,心思是有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今日偏偏就出了事,还在飘香酒楼打了人。
真是一个善于惹祸的主儿。
欧阳修又想起应彦羡擅闯汴梁城门一事,莫非,他真的准备要做一个孤臣。
这条路,不好走。
在一条无人走过的路上,一个人的独行,无疑是寂寞难受的。
不知应彦羡他撑不撑得住。
欧阳修想着事情端起茶水,险些被烫着,不过,茶水却是洒了一地。
欧阳修没关注自己有没有被烫着,而是脑海中闪光一现。
好一个应彦羡,是老夫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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